“羊城?”
崔勇暉和孙新民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投向沈默。
只不过前者的眼神中是惊讶带著一丝恍然。
后者则嘴角上扬,带著智珠在握的得意,轻轻点了点头。
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饭,孙新民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本就没指望把曾向荣这种病人留在新安县医院里治疗。
毕竟就县医院这水平而言,除非是像李宝河那样经济条件极差、毫无其他选择余地的人,才会选择这里,否则一旦遇到重症,绝大多数的病人还是会往市里跑。
县医院更多的,还是承担著分诊工作,也就是把患者的病情大致弄清楚,病重的送走,病轻的自己处理。
除此之外。
羊城也还有不少三甲医院的外科大拿,每逢周末就往乡县跑。
他们时而坐坐诊,时而和地方医院的科室负责人吃吃饭、喝喝酒,这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为了招收病人,与现如今崔勇暉常做的事,一般性质。
吃饭喝酒多了,地方医院的负责人们遇到处理不了的病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把复杂病人优先转给这些关係密切的大拿。
其实三甲医院也很“饿”,亟需病人,尤其在羊城这种医疗高度集中的地方。
毕竟病人意味著收入,也意味著医生获取临床经验、提升手术技能的途径……
说的有些现实,也扯远了……
“小崔啊……”
孙新民见崔勇暉似有所悟,便趁热打铁,语重心长道:“曾向荣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要是良性疾病,比如囊肿、炎症,你送他去云阳或者羊城,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人家会感激你吗?”
“真的对他有帮助吗?”
崔勇暉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认真听著。
孙新民继续说道:“依我看啊,倒不如咱们先把他该做的检查都给完善了,最好再做个穿刺,拿到组织病理,明確诊断后,再考虑后续转科的事。你说呢?”
崔勇暉面色肃穆,没了往日的酒態,全是郑重。
他低下头,如此沉思了片刻,才嗯了声说道:“也好,主任,那我就听您安排。不过……”
他话锋一转,双手撑在桌子上,又问:“这穿刺活检的事怎么说?”
“这件事你放心就是,我来安排。”孙新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自信满满地说道,却没给个正面回復。
…
…
散会后,孙新民匆匆前往门诊楼,顺带梢走了沈默。
“小沈啊,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你听明白了吗?”等电梯的功夫,孙新民打量著医院窗外的巷景,以有所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