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小沈,让你联繫的病理科岑主任看结果,联繫的怎么样了?”
『病理科主任—
你咋不让我联繫院长?
沈默心里无奈吐槽了句,但面上还是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匯报导:“主任,我托张主任的关係跟病理科打过招呼了,可就像崔哥说的,他们要討论討论,咱们催也没用啊—”
“另外,”他又补充道,“您看明天就是周末了,病理科一到周末估计又不发报告,
咱们总不能干瞪眼等著啥也不干吧?要不先上化疗药?”
“胡闹!”孙新民一听这话,却是猛地一瞪眼,没好气地说:“刚才我就想说你来著,你知道化疗的指征是啥吗?这个人能化疗吗?”
“为什么不行—这都诊断子宫內膜癌了—”沈默小声嘟囔著,有些不服。
“她的病理结果是上次手术的標本病理,不是这次!”孙新民一听这嘟囔,更来气了,声音陡然提高,一字一句地批评道:
“现在病人的肿瘤都被切完了,而且是最早期的內膜癌,没了肿瘤病灶,你还化什么疗?”
“但特事特办啊,只要做好知情告知,我觉得也是有收益的—”
“不要你觉得,化疗也没什么特事特办,別学那些臭毛病!”
孙新民是真怒了,猛地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就差吹鬍子了。
沈默见状,知道自己触了霉头,只能悻悻然服了软:“知道了主任。”
“我是为你们好,不要想当然,你们还年轻,要按诊疗原则的规矩做事。”孙新民见沈默服软,態度也鬆缓下来。
他又苦口婆心地强调道:“这个病人本来就预后不佳,经济条件也差,咱们病理科水平又那样,所以一定要注意诊疗原则和沟通细节!”
“好的,主任,我知道了,”沈默嘆了口气,然后再问,“那我们还要不要联繫转院的事情—”
“我再想想吧,而且你不要总想著转院,也可以多问问你那边的专家,看看对於这个病人的诊治,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嘛。”孙新民这次的语气比三天前沈默问他是否转院时,
软了许多,但还是没鬆口。
当然孙新民有自己的想法,沈默猜不透,也反不了。
至於说求救师门或是妇科的同学帮助之事,沈默这几天早就做过了,只是效果不佳罢了。
而隨著孙新民如此说完话后,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
大家心情各异。
且或多或少地,都在琢磨著崔勇暉说的那个生存率问题。
90%啊—
不足5个月?
少顷,沉默中,办公室的大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推开,却是护士长刘静文匆匆走了进来,
她目光扫过孙新民,焦急道:“孙主任,18床的家属又在发脾气了,说病人痛的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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