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一一笑著应下。
他还有些不著边际地想著:
老孙若是也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那大概是会高兴的很了。
毕竟不用总在门诊,对著麻雀喝茶。
四天后,星期四。
阴,暴雨如注。
窗外狂风渐起,明明还是下午时分,却好似到了深夜,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豆大的雨滴疯狂地拍打著门窗,发出“里啪啦”的声响。
如此这般。
门诊手术间內倒是依旧寧静。
沈默一如既往地蹭著小灶,陪著潘国安和彭文正二老聊聊天,听著两人当年的风光往事,顺带蹭经验。
没过一会儿,一个54岁的中年男性患者,忽然被护工推了进来。
护士姚姐主动上前搭把手,协助男人躺在检查床上,边忙乎边问那男性患者:
“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涛。”
“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检查吗?”
“唔——穿刺活检?”
“哪里的穿刺?”
“胰腺—。“
“嗯,有没有吃过东西?”
“没—·没有。”
姚姐再三查对后,確认信息无误,便对麻醉医生使了个眼色:
“可以麻醉了。”
“好咧!”
搭台的麻醉医生是个小小个儿的女生,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稍显活泼的圆眼晴。
不过她人虽小,动作却很利落,几下捌饰,便把早已准备好的麻药咕嚕咕嚕顺著静脉管道注入谢涛体內,后者则立刻开始呼呼大睡。
胰腺穿刺未必需要全麻,不过麻倒了,病人舒服点,医生也利索点。
“这是个胰腺肿物的,普外科魏主任打过招呼的病人,怀疑胰腺癌。病人的包块不小,但咱们还是注意点。”潘国安没上台,而是拿著几张ct胶片,掛在阅片灯上,边端详,边如是说道。
说完之后,他又不忘补了句:“小沈,这个病人的资料你看了不?”
“看过了。”沈默在旁边消毒,边认真地答道,
他手中的球在病人的上腹的皮肤上轻轻擦拭,动作规范而细致。
病人全麻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医生说起话来百无禁忌。
倒不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主要是病人听著医生一边聊天一边往自己身上操作,总会觉得不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