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婉儿抱着一堆药包回来了,黎平好像明白了什么,下意识看向谢之霁。
这小子……
婉儿浑然不觉,将药递给黎平道:“二公子身染风寒,大夫说了,吃了这些药就能好透。”
她走得急,声音都有些喘。
黎平觉得一阵牙疼,谢之霁这病……可不单单是因为风寒,寻常的药物对他根本无效。
马车再次启程。
婉儿将身上一个香囊递给谢之霁,道:“二公子,这香囊放了药材,可止咳。”
谢之霁一怔,取过放进手心,轻嗅了一下,果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药香。
婉儿也是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给谢之霁说用法,但他好像自然而然地就会用。
看着自己常用的香囊被谢之霁放于鼻尖轻嗅,她心里一阵别扭,脸色忍不住发红。
刚刚没地方装药材,只能先放进这个香囊里,她本来是想让谢之霁把药材取出来的。
“婉儿幼时身体不好,常发热咳嗽,这是宫里太医给我父亲说的法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将这种香囊戴在身上,再也未犯过咳嗽。”
“二公子放心,刚刚我已经让大夫换过药材了,这香囊……”她顿了顿,“这香囊材质不好,也旧了……”
“多谢。”谢之霁看着她,“这个就很好。”
说完,就放进了怀里。
婉儿浑身僵住,他这意思……是不打算还给她了?那上面可还绣着她的名字。
“你不必称我为二公子,”谢之霁淡淡地说,“令堂许家与家母王家有姻亲关系,按照礼法,你该唤我一声表兄。”
婉儿愣住了。
表兄……原来谢之霁竟然是她的表兄!
竟然是这样!
之前她一直看不透谢之霁,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这下子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原来,他竟是她的表兄!
既是如此,如果她向他打听当年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表兄。”婉儿从善如流地唤道。
谢之霁指尖一顿,轻嗯了一声。
婉儿抬头看了看谢之霁,虽然谢之霁神色如常,但她觉得此时谢之霁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不愧她刚刚跑着去给他买药。
此时……正是打探消息的好时候。
婉儿打好了腹稿,又在心里转了几圈,才缓缓道:“婉儿此次来京,除了婚约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谢之霁静静地看着她,婉儿等了等,但他似乎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婉儿只好接着道:
“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能魂归故乡,但如今董家却因当年的事情对父亲有误解,不愿促成此事。”
“婉儿想,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便是,但问题是父亲在此前从未告诉过我当年发生了什么,表兄可知当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