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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灭绝与顿悟推演（第2页）

陈默握笔的手僵在半空。被这绝对、涵盖一切可能的宣告所震慑，几乎是本能地、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选择了“【否】”。

自己已然知晓了代价，那无疑是概念之笔给下的“因果律判决书”。一旦自己执行【设定】，那代价將是必然会发生的。可……生命灭绝……这是自己完全不能够接受的啊……

概念之笔的位格在於——它定义规则，也洞悉规则运行的一切后果。它的预告就是铁律。关於“灵气復甦”与“必然灭绝”的绝对铁律。

难道这一切竟是死局？真的不能如自己预想中那样实现吗？真的……没有一丝缝隙？……有没有一种办法，一点可能。让自己找到破局之法。

陈默强迫自己沉静下来，如磐石坠入深潭。意念高速运转，剖析著这冰冷的铁律：

……灵气復甦……引发时空补偿代价……无法消除……世界底层规则……引入庞大新规则（灵气）……新旧规则发生衝突……嗯……这中间？

梳理一下的话……引入庞大新规则（灵气），必然引发能量规则的再平衡，从而导致规则体系的剧烈动盪和能量释放（代价）。这释放的能量破坏力就是时空补偿代价在可观测层面的表现形式……也是最终致使生命灭绝的直接原因……嗯……

可观测……这释放的能量破坏力能不能……

需要一个“宣泄口”？……

陈默渐渐有了一些思路：

新旧规则衝突是一个时空再平衡的过程。这其间，引入新规则（灵气復甦）必然导致代价，而自己又没有足够的源力，等於说这代价无法消除……

既然灵气復甦的“代价”无法消除。那么，“代价”的“支付对象”和“支付过程”或许可以操作！

换言之，概念之笔宣告的是结果（生命灭绝），可却並未限定实现这一结果的具体路径和能量流向。

意识海中【基石】、【炽】、【炽日】三重权柄协同运转的余韵还未褪去——

灵光如燎原星火！

如果说……能主动引导、控制这股毁灭性的剧烈动盪和宣泄能量，提前为人类文明打造、预留一个受保护的“避风港”，那么能否在“支付”了灭绝级帐单的同时，从“帐单”內部“偷”出一线生机！

陈默脑海中灵光一闪，血脉中沉睡的权柄仿佛被这破局的意念点燃，【基石】的稳固、【炽】的奔流、【炽日】的洞察，剎那间共鸣！它们，都是对规则层面的“干预工具”！

——基於【设定】里灵气的能量本质，若是利用它们的的特性，主动、提前布局去干预“支付过程”，扭曲能量宣泄的路径……这，或许就是钻透规则铁壁的那一枚“楔子”！

可是……这灵光虽璀璨，现实却如寒铁！

毕竟。就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吗？就凭身上这点刚刚觉醒、尚未熟悉的言灵权柄？又能在这灭世洪流中发挥多大作用呢？

这就像面对一场倾覆星河的海啸，以微末之力妄图疏导、控制，甚至在其中开闢港湾……无异於螳臂当车！恐怕连一丁点浪、一丝涟漪都无法真正改变。只是妄想。

该怎么办？这无疑是相当於用一人之力去对抗整个世界之力，而且是极端暴动的世界。到头来，依旧是死局！

如同在绝对黑暗中铺捉到一缕游丝般的光线，转瞬又被无边的绝望吞噬。

难道就这样放弃？陈默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