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回事?
“你这个小贱人!长不大的婊子!”
中年男人那张脸瞬间变得无比狰狞,在姑娘不安的眼神中,高高扬起了巴掌。
“我警告过你!倘若你不听我的,就要吃一顿——”
“汉密尔顿先生。”罗兰没有阻拦他惯常对女儿的暴行,只静静看著男人那双毫无怒火的黑色眼睛。
“我希望和您单独谈谈…单独。”
“先生?”老汉密尔顿有些为难:“您瞧…”
他从上衣兜里摸出块怀表——无论怀表的精巧样式,或者它本来该呆的地方,都能证明这男人的身份並不適合拥有它。
“当然,耽误的时间,我想一些金镑能弥补。”
罗兰拉开姑娘的臥室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汉密尔顿抿了抿嘴,恶狠狠瞪著自己的女儿,希望从她眼中瞧出什么端倪来——女孩只低著头,扯自己手中那条淡蓝色的手绢——哈莉妲刚刚给她擦伤口的,送给她的那条。
“等我知晓经过,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他放下狠话,又锁著脖子,討好似的对仙德尔、萝丝作揖,小心翼翼避开几位贵姑娘,钻进了女儿的房间。
罗兰轻声对小汉密尔顿说了句稍等,也跟了进去。
关上门。
两个男人在这种本该瀰漫著某种气味的房间里有些奇怪(也许对伦敦人来说並不奇怪)。
进了屋,罗兰並没有急著和他说些什么,只用手掌轻轻抚过墙壁,感受附著在上面的灰尘墙粉。
他依稀能听见一些惨叫。
抽泣。
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唯独没有诅咒。
这很棒。
父女都是。
在鯊群的漩涡中,哪怕丟了一条腿,都算命运格外的嘉赏了。
“汉密尔顿先生。”
“是?”
中年男人挤出笑脸:“先生,我得替她向您道歉。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懂那些…”
“幸好您不是,汉密尔顿先生。”
罗兰摩挲著指腹墙粉,回过头,金色的眼里有火。
“我一直认为『牺牲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但今天,我却不能再这样说。”
老汉密尔顿愣住了。
他几乎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
“那封举报信写的简洁又清晰,汉密尔顿先生。审判庭怎么不会派人来呢?您並不认为,恩者会派任何使者来解救地上的苦难,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