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粗獷的烹飪方式,许哲洗了手,將粟米水舀出,取了笊篱过滤两遍,不厌其烦挑著里面的石子。
“水沸了。”
大牛抢过粟米倒入锅中,拿了野菜要扔下去,许哲一把拦住,“我来吧。”
洗了野菜,切成小碎末,待粟米將熟时才放进去。
整个厨房唯一的调料,是一小罐淡黄色的盐,许哲尝了点,涩的直皱眉。
往锅里放了少许,吩咐道:“关火吧。”
大牛和小草直勾勾望著锅里,许哲舀了一勺,“尝尝,小心烫。”
大牛吸溜一口,把勺子递给小草。兄妹砸吧著嘴,眼神明亮的看著许哲。
许哲淡然的坐回竹凳,一顿野菜粟米粥罢了,不值一提。
“好香啊。”
郭母进了厨房,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许家的?”
村子就这么大,许青山领了一个小子回来,村里传遍了,前头院里不少妇人准备去劝架。
这个外室子一点都不拘谨,还起身对她行了一礼,“婶子好。”
大牛拿好了碗,“娘,吃饭啦。”
郭母看了锅里,又望向许哲,“你做的?”
“大牛做的,我帮了点小忙。”
“娘,快分啊。”
许哲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碗。他取了木勺,品尝了一口,口感比饼好多了。
如果把劣质盐换了,味道会更好。
咕嚕嚕,大牛从碗里抬出头来,噗噗,吐了两颗石子。
他舌头一卷,把嘴角沾著的菜叶咽了下去。
郭母倒是没有两个孩子那么夸张,也吃的极快,他们都有吐石子的技能。
她狐疑地看著许哲,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子,不紧不慢的喝著粥。
许哲往大牛和小草碗里各分了一勺,“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大牛再次上演一口闷,对一个无底洞说这样的话,简直对牛弹琴。
“阿哲,阿哲。”
许青山安抚好妻子,出门却不见了许哲。
见许哲不为所动,郭母提醒道:“叫你呢?”
前院里传来套马的声音,郭母连忙吼道:“在这儿,这里!”
这声音,直震得许哲捂上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