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她的紧张与防备,李承钰冷笑了声,“如实招了,本王也好省了些手段。”
温嘉月心知躲不过,不得不开口,但试图平心静气地与他分析:“我与谢恒相识多年,他断不会与侯府有关联,至于琴是王爷的这件事,我们二人也绝对不知情。王爷实在没必要疑心,就我眼下这般处境,倘若知晓又怎敢隐瞒。”
李承钰面色如常,在那四方桌前坐下,声音不紧不慢:“翻遍了整个渝州的当铺,都找不到谢恒此人的名字,你告诉本王他从哪儿买的?”
谢恒花三十两买的琴,怎么会没有?
温嘉月有些茫然,她急于解释:“此事或许只是巧合。”
他只看着她,目光沉沉压来,温嘉月面色一滞,便知他压根不信这是巧合。
他去渝州查了谢恒和琴的事,排除谢恒没有嫌疑,那剩下的便是她。嬷嬷前些日子也向她透露了琴原是祁王母妃之物,是有人故意将琴丢出宫,而琴又恰好在她的手里,就难免会被怀疑上。
侯府又向来与祁王是对立的,琴平白无故就落到了她与谢恒的手里这样的巧合,他又怎么会信?
温嘉月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或许不是巧合,是永宁侯的安排。永宁侯故意将此琴给谢恒,怕正是打算借祁王的手除了她们母女!
所以她的任何解释,在面前人看来才会是欺瞒与荒谬。
温嘉月想通这一点,当真是绝望。
她心口发寒,再抬眸时,他那犀利狠戾目光已经望向向,随即抬腿走来。
“既然无可辩驳,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温嘉月被笼罩在那高大的阴影下,僵愣在那,双腿无法动弹,只能伸手去推他,可下一瞬手腕却被紧紧抬起握住。
那截细腕被李承钰拢在手里,他视线流连在那纤纤粉指上,如玉莹润,便是与那堆玉器放在一处,也极为赏心悦目。
但也柔得似一碰就折。
他叹了息,面无表情道:“碰了本王的东西,你这双手也该舍了给本王才是。”
话音一落,温嘉月便窒住。
她又惊又恐,急得要挣脱,遂反抗得凶狠,可任她怎么在身前扑腾,就是挣脱不开桎梏。
李承钰就望着她笑:“本王适才见你还能淡定看书,以为是想到了应对的法子,怎么,只知这般挣扎?”
他就这么盯了她几息,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趣,可下一瞬,脖间忽地刺痛传来。
前一刻还在拼死挣扎着的人,此刻竟敢用另一只手紧紧扣紧他的脖子,攀上来,张嘴便咬。
温嘉月被他激得也没了理智,他要砍了她的手,接着或许就要了她的脑袋,她还如何冷静?
如此想着,口中不觉又用力了些。
李承钰皱眉嘶着,到底松了她的手,掐着她后颈把人扯开,紧紧盯着那殷红带血的唇瓣,双眸幽沉可怖。
他抬手抚了抚脖子上的咬痕,收回时,指腹亦是一片血色。
再抬头看着她,默然几息,那薄唇忽地抿起一抹弧度,不怒,反笑。
“好极。”
俊侬的眉眼扬起,又伸手将那凌乱的发丝从面颊上一点点拨弄开,露出整张脸,目光寸寸游移,他捧着她冰凉的面庞,指腹移至在那软唇上,用力按捻,待那血渍都蹭弄干净了,便也松了手。
“倒有些鲜活样了。”
温嘉月情愿他冷脸发怒,也好过这样看着她笑,令人觉得狰狞,毛骨悚然。
她不愿意看他这张脸,视线垂至一侧:“王爷的手段我领略了。”
话语里多少带了些许讽刺意味,可面前人听了,并无反应。
“是么。”
“日子还长,你可该好好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