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适才嬷嬷派人来传话,二姑娘病得严重已经昏迷了两日,这要是在王府出了事,可当真怎么都说不清了!”
永宁侯都能狠心把女儿送出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倘若他就没想过那二姑娘能活着,就此陷害王爷呢?
福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可抬头见自家王爷不紧不慢起了身,睨了他一眼:“他费心把人送来,又怎会如此愚蠢?”
到底得了令,福宁拿着王爷的牌子当夜便进宫请了太医来王府诊脉,道是风寒未愈又服用了软骨散,才致病情加重。
福宁听见这软骨散到底吃了一惊,暗道这永宁候也是个心狠的,竟然对自己女儿都算计。
随即让太医写了个药方子,因怕走漏消息,临走时还威胁着要把嘴守严实,老太医哆嗦着连连点头,当作什么也不知情地离开。
温嘉月服了两剂药,第二日午后便清醒过来,药效散尽也恢复了力气,只是再次睁眼看见陌生环境和人下意识便是防备,对眼前出现的人自然是抗拒的。
可嬷嬷不由分说拉着她洗漱,从头到脚利落地替她收拾了一遍,这会儿又替她梳顺头发,安抚她:“到底是宫里的太医厉害,姑娘这病养两日就能好全了,昨儿可真真把奴婢吓坏了。”
温嘉月并没有被安慰到,陡然听见“太医”二字不由得僵了一瞬。
能这般轻易就请太医给她医治的,只有皇室宗亲,倘若侯爷骗她入宫用她图利,那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胤王府。
难怪先前徐氏要她学女诫学女工,要她跟着学礼仪规矩,原是如此算盘!
她惊得浑身冒冷汗,挣着起身,嬷嬷见她似受了惊吓,忙问:“怎么了?”
她仓皇欲逃,哪里还听得进嬷嬷的问话。
嬷嬷见她想跑,急急上前拦着:“姑娘,王爷吩咐过,您不能走出这屋子!”
胳膊被紧紧拉住,这句“王爷”也教温嘉月心蓦地一沉,果然是王府。
她回头看向嬷嬷,见她反而一脸惊慌,哑着声音问:“为何不能?”
“太医吩咐过,您的病没好,若出去吹风可使不得!”
嬷嬷对着这模样怜人的姑娘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大抵也瞧得出来人是被迫送进来的,也知道王爷的态度是如何,所以那些话她实在不忍说出口。
把人扶回床上去歇着,缓声道:“晚些时候王爷约莫会见一见姑娘,您先好生歇着,奴婢去煎药。”
说完不敢再留下,只让外间两个丫鬟守在门口看着她。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温嘉月到底缓了缓,心知此刻不该冲动,便做多余的挣扎。
她适才太过激动,忽略了什么,有哪里是不通的。
她坐回榻上,开始冷静下来。
永宁侯此举无疑是送她当人侍妾或是通房,可以她的身份以及桑家的关系,胤王又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自己?
侯府为了攀上沈家尚不遗余力,若能攀上胤王,徐氏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思及此,温嘉月越发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