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侯府奴仆哪知会在这儿见到祁王,本以为听从自家主子安排,给那二姑娘些苦头尝尝好回去讨一笔赏,不料这二姑娘竟惹上了这么一尊大佛。
他扑通跪地:“王爷、诸位公子爷,这是我家二姑娘,长居渝州才回来的,因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还请饶恕。”
“管你哪来的,人我们带走,要想赎她回去,叫温元昊给爷跪着来求!”
哪儿来的人,他们不感兴趣,重要的是面前女子就是侯府的人,就不可能轻易放走。
奴仆闻言,竟当真不再管,撒腿就驾马车跑了。
秋菊买果子回来,见茶楼门前被侍卫堵着便着急起来。才离开半炷香的时间,怎么这茶楼竟然就被封住了?
她不顾侍卫阻拦,踮脚往里探头,焦急喊道:“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茶楼大堂里,温嘉月与那坐上之人对视,清眸里流露出些害怕,却始终不发一言。
她清楚自己越讨饶求恕,只会越激惹这些人要拿她来报复侯府,唯有试探祁王的意思,才好想办法脱身。
先前那几人见她不仅不认错,连下跪行礼也不知,便道她果然是个不知礼数的。
可王爷没发话,他们也没敢动手。
李承钰缓缓收回了目光,薄唇浅勾了一下,冷道:“永宁侯确实无能,教出来的子女都这般目无尊卑,狂妄寻死。”
温嘉月面色依旧。
这话她并不在意,更不会觉得羞怒。
但旁边几个人听见此话,要磋磨她的神色暴露无遗,只待他们的王爷发话,立即就会将她带走,狠狠折磨一通。
为首的男子上前扶手提议道:“王爷,我们先将她带回去。”
说着,呵旁边侍从要来拿人。
温嘉月轻缓出声:“云月坊失火确实事大,若伤及无辜,该去报官,或者上御前也行的。”
那男子闻言立时变色,急忙打断她:“废什么话!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温嘉月从始至终不理这些凶恶之徒,她说话时,始终都是看向李承钰。
“那些话并不是臣女说的,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个茶客。王爷既然没把永宁侯府当回事,便也不至于将我扣留下来对付谁,以王爷心性气度,断不会用这般手段行事。”
她算是明白了,他们先前躲着的人就是祁王。而适才从他们的对话,她也大概听猜得到,扣留她,是为了对付温元昊,和向祁王讨饶的。
但他们闹出事,又不报官,还躲着他们的主子,便可能是双方都有过错,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理由不能闹大。
否则也不会拖延,甚至害怕被他们王爷发现。
而李承钰身为王爷,更也不会做出光天化日之下,劫取侯府之女的行径出来。
他总不能说她一个女子,欺负了他们一群人?
温嘉月自知这些话有些胆大,暗指了祁王气度行事问题,同时又隐有逼迫他之意。
可她也没办法,不如此她兴许走不了。
对方的静默,越发证实了她的猜想,温嘉月再次开口:“王爷我能走了吗?”
李承钰没有阻拦。
看着她随便几句话就轻易放过,其他人一脸愤愤,十分不甘。
温嘉月再次屈膝,随后蹲身去捡帷帽,待起身时,另一端忽然被人抓住,让她挣脱不开。
她仰头,便见那双墨色瞳仁懒懒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