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道:“你去势得早,想来不明白这个中滋味。似王爷整日忙于朝事,闲暇时间实在不多,若有看上的,你便该尽心尽责地把人送过去,纾解纾解。”
又说:“明月姑娘的身份也不算差,曾是官家女子,才情横溢,容貌亦可,也不是花街巷的,若能伺候王爷是她的福分。”
福宁犹豫着:“此事先去禀报王爷。”
周蓬不可思议看着他:“这禀报什么?此事能这么直言问?难道王爷这般身份的人,连正常需求也不能有了?”
。。。。。。。
他家王爷至今还未有通房小妾,这到底有些不正常,福宁被说动了。
“当真?”
明月姑娘听见王爷身边福公公的来意,呆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时便只剩了激动和喜悦。
她对王爷崇敬,也对过那张容颜含羞幻想,可她哪里敢,这样尊贵的人岂是她能肖想的?
恭恭敬敬地听吩咐做事,有个安稳有庇护的安身之地,这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心愿了,哪敢妄想其他。
可如今王爷身边的人告诉她,王爷看上了她,要她去侍奉,这叫她如何不惊喜!
“谨遵福公公教诲,明月定尽心伺候王爷。”
夜上中天时,明月将自己收拾打扮好,激动又忐忑去了湘阁。
福宁见人来了,忙遣退周围的人,并令他们不准靠近。
明月卸了常日里的浓妆,薄涂了些脂粉眉黛,穿着贴身的素绿衣裳,因知道王爷最不爱闻着香味,故而她的衣裳不敢熏香,连腰间的极淡的梅花香囊也不敢佩戴。
她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盈步而进,又轻声将门合上。
李承钰隔着珠帘望向突然进来的那抹身影,纤细薄弱,腰间珠佩当啷,步步袅娜,而那秀手抬起挑帘时,竟令人生了一瞬错觉,手中酒杯也不觉顿了顿。
纱灯昏弱,映在那俊秾的眉眼上,晦暗不明。
“王爷。”
娇声软语,酥人心骨。
明月屈膝,随后坐到那琴架前。因先前听说王爷偷偷看自己弹琴,又想起福宁说此琴便是王爷心爱之物,心脏怦怦直跳,面色也霎时红起来。
她强定下心神,伸手欲抚上琴弦,里间人却忽地冷冰冰出声止了她。
“滚。”
明月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抬头看向榻上的人,那眉眼艳秾却冷戾。
她膝骨一软,惶恐跪地:“王爷恕罪!”
她这般求饶,可却再瞧不见面前人的半分眼色,手执酒杯,一仰饮尽,那俊逸的半边轮廓便笼在昏黄的灯影里,如醉玉颓山,教人看痴了去。
待转过眸来时,眼底便闪烁着森森寒光。
“想死了?”
明月惊吓回了神,再不敢有任何念头,压着万般恐惧离开了湘阁。
福宁见人突然推门而逃,立时懊悔自己不该听信周蓬那蠢货的唆使。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