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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耳盗铃(第1页)

孟策纵已经在殿前看了好一会,看钟含章专注地低着头来来回回地走。他想起钟含章在东擎书院时,每次构思文章时,也会这样在书院的院子里低头走来走去。

那时孟策纵倚着窗子边,看钟含章这幅模样,总觉得她很像在书院里松树下认真扒搜果子的栗鼠。

只是孟策纵知道,现在的钟含章不是在构思文章,而是在不知道算计谁。

钟含章抬头见是孟策纵,愣了一瞬,随即后退了一步,朝孟策纵欲下拜行礼。

孟策纵抬手止住了:“钟娘子何必这么生疏,一别数年,娘子别来无恙?”

“劳殿下记挂,臣女一切都好。”钟含章本来也没想给孟策纵实实在在磕一个,当下便从善如流地直起了身子,朝他微微屈膝见了个礼。

那两盏铜雀灯照得孟策纵的身形半明半晦。他的面容大部分隐在暗处,唯有抿着的薄唇被跳动的烛光温柔地拂过。

那唇角并无笑意,亦无怒容,只凝着一丝不容窥探的威容。

钟含章不得不承认,比起康帝,孟策纵确实更像是成帝的儿子。这些年的征伐,让孟策纵越来越有成帝的威仪。

钟含章见孟策纵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想和她说,两人两句礼节性的寒暄过后,孟策纵便负手立在她身边,眼神看着的却是殿外淅沥的雨幕。

以两人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这份静默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但那个令两人都如鲠在喉的事情,却又讳疾忌医般谁都不想提起。

钟含章窃谓自己还算心思玲珑,善解人意,断没有让雍王殿下感到为难的道理。想了想,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静默:“殿下,不知太后尊体如何了?”

话一出口,钟含章便后悔地暗暗咬了下唇边。不知道是否因为王太后今天的所作所为太出人意表了,钟含章此刻对王太后的名字简直风声鹤唳,提及王太后,她便不可避免地想到和眼前这个人令人心烦意乱的姻缘。

孟策纵不知想到了什么,也默了一瞬,才开口道:“太后刚刚已经醒了,太医令说尚无大碍,需安心静养。”

钟含章心下松了一口气,王太后无虞总归是一件令人心安的事。她对王太后今夜的自作主张非常不满,但她也不希望王太后真的有事。

谢舜华在钟含章尚在襁褓时就因病故去了,她对母亲的印象都来自于父亲书房里母亲那张小像,以及幼年时王淑君对她讲的那些母亲的往事。母亲小像的面容渐渐地和王淑君重叠了起来。

从王淑君那里,钟含章知道了当年的谢舜华多么的惊才绝艳。她在东擎书院所作的策论被若水先生称为“经国大器,安邦良谋”。每每玄谈论难,谢舜华迎风而立,袖衣翩跹。凡其词锋所向,皆是析理入微,如庖丁解牛,批郤导窾。在座之人,无不愕然宾服。

虽未得见,但钟含章猜想,那时的谢舜华的脸上一定有着最明媚最张扬的笑意。

无怪乎,她初入东擎书院时,若水先生看到她与故人极为相似的仪容时,不由长叹:“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注)

既已得知王太后平安,钟含章也不欲就王太后的问题和孟策纵多言。

钟含章道:“前阵子听闻殿下在陇右大破烧当羌,将他们彻底赶出了金城,着实令士民振奋。”她的嘴角弯了弯,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想必皇上定要好好封赏殿下。只是殿下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么大的功,臣女倒是好奇皇上该怎么赏了。”

孟策纵听出了钟含章话中的机锋,他淡淡地看着钟含章那双明亮的眸子,他实在想透过这双好看的眼睛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脑子里有多少的弯弯绕绕。

钟含章也认真地看着孟策纵,似乎真的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

孟策纵先转过了视线,答得滴水不漏:“本王既坐镇关中,保家卫民本是分内之事,何谈封赏。”

钟含章笑了:“雍王殿下奉公正己,臣女受教。”

孟策纵这下看明白了:她就是在拿我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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