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寻找护卫、合適的创业基地,在这个过程里也要捋顺和宗亲的关係,桩桩件件都得费。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
想到这里,祖阳问道:“家中还有余財么?”
婉儿侧头心算片刻,苦著脸道:“绢还有半匹,大钱只有二十个『比轮,『四文小钱五十三枚。下月的开销三房还没发下来。”
祖阳点点头,盘算道:“那就卖些物件,比如那件鹤氅,所有无用物什都尽皆发卖掉。”
婉儿闻言有些吃惊。
那身鹤氅本是公子的心头好,白羽都是荆襄一带的鹤羽,而不是寻常的鹅羽。当初购置时足足了两匹绢,是聚会清谈时才会穿戴的。
此时竟要卖了?
祖阳心中倒是平静的很,毕竟他对这些物件也没什么留恋。
鹤氅、玉珏、黄泥砚、铜镇纸……祖阳一一盘算著自己能够快速变现的物件。
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都造价不菲,现在乱战暂歇该是有些价值的,找个冤大头卖掉后应该能回拢不少,再加上家里剩下的……
嘶,还是不够啊。
万事开头难,第一步就得钱如流水。
这可不是小钱,现在也没有什么天使投资人,也没机构能给他擼小贷的机会。
除了自己的叔伯们,没人供得起他,这或许也是家族宗亲的意义所在。
“居然又得去拉投资,嘖嘖。”
祖阳嘴里感嘆著有些好笑,只觉得重活一世反倒生出了既视感。思索片刻,他逕自朝门外走去,婉儿急忙追上。
祖家此时住在洛阳城南褚氏亭附近,北临洛水,南凭伊水,是一片阡陌相连的村舍。
祖家兄弟早先隨父亲入朝为官,父死后也一直客居於此。
这个家里,闻鸡起舞的二叔祖逖是嫡长子,祖约与他是同母的亲兄弟,都是自小富贵,家族留下的偌大家產大都在两人手上。
据说二叔早年可是轻財好侠的疏狂性子。
其他叔伯和自己父亲都是庶出,大多收穫了早当家的成长馈赠,这些年还都在上进路上勤恳耕耘。
二叔作为祖家嫡长要豢养门客庇佑乡梓,因此起了间低矮的坞堡,三叔在坞堡內营建了院落,其他几房则都没起什么大宅,只是聚落而居,鸡犬相闻。
祖阳绕出自家小院,却没有向正北去寻二叔,而是等著婉儿锁门便带她一路向正东而去。
与书里留下的印象不同,少年记忆中自家那位英雄二叔的脾气並不算好,至少原本的祖阳挺怕他的。
祖逖少年时轻財好侠、不拘小节,成年后开始发奋读书。先举孝廉、后举秀才,治家从政。与友人相交都是壮志豪情,严於律己,宽以待人。
这种人可敬,但並不可爱,家人相处中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