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巷口传出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响,和数声吃痛的惊呼。
而苏逸云已经穿过小巷,登上一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黑沉沉的后排烟雾缭绕,阴影里探出半张饱经风霜的面容。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苏逸云摘下墨镜,盯住后视镜里的倒影,喊了声:
“……妈。”
*
两周后。
初秋的黎明已经有了寒意,天将亮未亮,风把玻璃窗吹得砰响,季银河裹在一方小被里,睡得昏昏沉沉。
一片寂静里,忽然响起了猛烈的拍门声。
“砰!砰砰砰——!”
季银河从梦中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披上外衣,顺手拿起衣架上的警棍,打开房门——
季建国正一脸紧张地站在客厅,竖起食指贴近唇边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大声问:“谁啊?”
“季叔叔,小季警察在家吗?我是丁同光。”焦急的声音传进来,“我未婚妻苏月找她!”
季银河并没有掉以轻心,“苏月和你在一起吗?”
“小季警察,我在。”苏月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订婚时你给了我名片,你还记得吗?我、我遇到了一些事,需要告诉你……”
季银河松了口气,朝季建国点点头,放下警棍打开门锁。
走廊上,苏月面色白得像雪,被丁同光搀扶着才勉强站稳。
季银河吓了一跳,“苏小姐,快进来。”
“不用,等下还得回医院。”苏月深吸口气,“我昨晚……差点被猥亵了。”
季银河瞪大眼,“在哪儿?对方你认识吗?报警了吗?”
“在北江区的丽景夜总会,是陌生人……”她换了口气,沉声,“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丁同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团,递给季银河。
“这是帮我逃出来的舞女塞给我的。”苏月声音微微颤抖,“我觉得……她或许需要警察的帮助。”
季银河?一头雾水打开。纸条上赫然出现五个字,殷红的,宛如用鲜血写成——
“他们要杀我!”
季银河只呆了一秒,等她脑子里回过神时,已经抓起了挂在玄关的包,夺门而出。
老季的询问声还未落地,楼下的红色摩托车已经像剑矢一样,在微凉的秋日清晨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