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自己是太子,正统性上没有问题,可以最大程度上减少內耗。
汉贼不两立,古有明训。
华夷需严辩,春秋存义。
绝不能復南明旧事。
“小爷。”一声轻唤打断了朱慈烺的思路,那白面无须之人领来一位医者。
接受了原本记忆的朱慈烺认得的此人,太子的伴读太监,孙有德。
“小爷,让这医者给您诊治诊治?”
“不用了,本宫无碍。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稟小爷,今天是五月初一。”
五月初一……自己昏迷了两天了。
五月初一!朱慈烺猛然惊醒,距离歷史上清军南下,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时不我待。
“小爷。”孙有德凑了过来,“在您昏迷的这两天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凤阳总督马士英,前来探望。”
史可法代表的是东林党,马士英代表的是那四位总兵。
虽然马士英已经无法控制那四位总兵,但四人在名义上还受其节制,马士英和他们,脱不清联繫。
朱慈烺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说了一些关心殿下病情的场面话,其他的倒没说什么。”
“场面人,当然要说场面话。”朱慈烺一点都不奇怪。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那些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稳住那四位总兵。
江北四镇拥立的弘光皇帝,郑家父子拥立的隆武皇帝,大西军拥立的永历皇帝,整个南明,儘是军阀的天下。
在没有拥有直属於皇帝的嫡系部队时,朱慈烺只能先笼络住这些军头。
“把史可法、马士英、黄得功、赵之龙等人,还有福王,全都召至奉天殿议事。”
“是。”
南京兵部衙门。
东林党以及亲近东林党的官员齐聚於此。
“路总漕,太子殿下南奔淮安,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何不向南京通稟?”
都察院右都御史张慎言,止不住的朝漕运总督兼淮安巡抚路振飞抱怨。
“但凡你要是早將消息送来,何至於让小人得志?”
路振飞也冤枉,“四月二十九凌晨,我才接到属下稟报,太子殿下亲临淮安。路途艰险,想来太子殿下也是在那时才到的淮安。”
“我也知道南京这边的情况,所以见过殿下后,我立刻调集兵马,护送殿下赶赴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