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这个家,不算熟悉。
马士英是贵州人,在地方任职时,都是按照惯例住在衙门的后院中,或是租一处宅院。
他在南京,並无房產。
租房,南京城寸土寸金,一时也寻不到好地方。
他现在住的这处宅院,是其好友阮大鉞送给他。
当然,马士英没要,只是借住。
到南京没几天,平时又多在衙门里,这个新家,马士英倒还真没怎么待过。
越其杰身上也有官职,平时也多在衙门里。
两个都不熟悉地形的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来到正厅。
马士英当然不让的坐在上位,越其杰坐於其左下垂首的位置。
有僕人端著托盘走来,托盘中放的不是茶,而是白水。
茶是提神的,夜深了,马士英睡眠本就不好,不適宜用茶。这是越其杰特意叮嘱过的。
在皇宫费了不知多少口舌,太子虽然赐了茶,可在那种场合,谁真的会去喝茶。
口乾舌燥的马士英没有顾及形象,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的大口灌了下去。
越其杰见状,將自己的茶杯端到了马士英的桌边。
一杯水下肚,连带著烦闷都消去不少。
“自兴,你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
越其杰正了正神色。
“我向太子殿下举荐,由你出任河南巡抚。”
“陈潜夫出任河南巡按御史,庄子固出任河南总兵,袁枢任大梁兵备副使。”
越其杰眸子一亮,“给我多少兵?”
“这个,太子殿下倒没说。”
越其杰眸中精光未褪,“大哥,我巡抚河南,哪怕是战死河南,也是为臣者的本分,这个没得说。”
“可中州的闯贼兵锋太盛,没兵,根本就站不住脚很。”
“我不怕死,但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去送死。”
马士英淡淡一笑,“经理河南,是太子殿下提出的策略。”
“太子殿下,怎么会让臣子白白的去送死?”
“南京京营,不是有兵吗?”
“南京京营的兵也能……”话没说完,越其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