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太子殿下又下旨增补官员,我这个礼部尚书入阁了,位子空了出来。”
“我已经写好了奏疏,等太子殿下登基后,即刻上疏,举荐受之兄,接任大宗伯。”
钱谦益谦虚起来,“我,这,我这才疏学浅,何堪此任,何堪此任吶。”
“受之兄切莫推脱。”王鐸知道钱谦益是假客气。
“国难之际,受之兄一身才华,此刻,正是报国之时。”
说著,王鐸又凑近过去,压低声音,“再说了,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咱们出个头,总好过让外人占去。”
“尤其是不能让马士英那一干奸党占去。”
钱谦益点点头,“这倒是,这倒是。”
“我听说,马士英举荐了他的妹夫越其杰出任河南巡抚,又举荐了佞臣朱大典出任山东巡抚?”
王鐸眼眸一挑,“受之兄的消息真是灵通。不错,確有其事。”
钱谦益嘆息一声,“太子殿下糊涂呀。”
“怎么能如此听信马士英的谗言。”
王鐸:“奸臣在朝,进谗言、行悖事。此时,正需要你我东林,匡扶朝政。”
“没错。”钱谦益提了音量。
“当初马士英就勾结刘良佐等人,企图挟兵威胁。现在又发展爪牙,意图祸乱朝堂。是可忍,孰不可忍!”
“受之兄,息怒,息怒。”王鐸劝道。
“为了这等小人气坏身体,不值当的。”
“以受之兄之才,入阁,是早晚的事。现在,先受点委屈,当个礼部尚书。”
“等再度廷推阁臣时,我一定同宪之、子犹,竭力保举受之兄。”
钱谦益故作矜持,“这个,倒是不急,不急。”
“来来来。”他端起酒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觉斯能想著我啊。”
王鐸跟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钱谦益看向瞿式耜,“起田,倒酒。”
瞿式耜坐的就是副陪的位置,又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倒酒这点小事,哪用著叮嘱。
王鐸明白,钱谦益这是还想给自己的弟子谋个职位。
“起田在受之兄门下受教多年,才学名满天下,也应该出来歷练歷练。”
“受之兄,你可別不捨得啊。”
钱谦益会心一笑,“哪能,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