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案件,有冤假错案,翻案是应该的。
像阉党这种政治性的案件,翻案,可不仅仅是翻案那么简单。
朱慈烺的確需要用马士英来制衡东林党,但不可能为了一个阮大鋮去翻十几年前的旧案,哪怕这其中有马士英的存在。
对於东林党而言,阮大鋮这种背叛东林党的人,比杨维垣那种纯粹的阉党,更为可恨。
別的阉党余孽想要復出,能阻拦就阻拦。
实在阻拦不住的,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阮大鋮这个叛徒想要復出,那是墙上掛布帘——没门。
虽然史可法这种和稀泥的方式,很不得东林党人的喜欢。
但碍於史可法的身份,他们则不好直接站出来反对。
“马阁老,起来吧。”
马士英听著皇帝的话,心中充满了无可奈何。
他知道,经过这今天的事,阮大鋮再难復出。
可面对东林党人的穷追猛打,眼下,他也只能先顾自己。
“谢皇上。”马士英谢恩起身。
朱慈烺:“材勇该举荐的还是要举荐,不能因噎废食。”
“阮大鋮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们有司去查。就算阮大鉞真的有什么问题,可为国举才,总是没有错的。”
见皇帝有意维护马士英,身为马士英盟友的诚意伯刘孔炤,忙的上前附和。
“皇上圣明。”
就四个字,话很短,但却用在了筋节之处。
朱慈烺继续说:“受举荐未授官者,有司要严查,以防宵小遁入。”
“在任的官员,亦不能懈怠监察。”
兵部尚书张福臻,一听就明白了。
金吾左卫有个百户应按例袭职,结果受到武选司员外郎霍清源的刁难。
准是这事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张福臻上前,“皇上所言极是。”
“百姓乱法,有官员管束。官员乱法,何人管束?”
“孟子曰,人性本善。荀子曰,人性本恶。孔子曰,性相近也。”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皆会犯错。为官者,同样会犯错,故我大明律例有追责之事,更有风宪监察,只为保臣职不亏。”
说著,张福臻跪倒在地。
“先帝葬於幽燕,百官职於江淮。期间万千,不见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