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榆回头。
白泽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可能之后都不会再说了。
他鼓起勇气,“桑榆,你总给我一种你什么都不在乎的感觉,也没人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救我,还对我好,会让我忍不住產生一种错觉,觉得你也是我的同伴,甚至……是我生命中特別重要的人。
“可在內心深处,我又不断告诫自己,这个想法很天真,很危险。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保留了太多。
“两种感受没法统一,淤积在我心里头,让我不吐不快。我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或者说我还有没有命活到下次,所以这些话,还是想告诉你。”
桑榆静静听完,上前一步,看著白泽的双眼。
“白泽,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桑榆问。
白泽一愣,“我不知道。”
“你很没安全感,所以会急於確认自己所拥有的是否真的有资格拥有,自己所珍惜的是否真的有能力保护,自己抓住的一切是否真的在手心。”
“但是你忘了么,我们在迷宫啊,迷宫哪有什么答案。”
桑榆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白泽,然后退后挥手,“我走了,拜拜。”
“嗯。”白泽挥挥手,没说再见。
……
白泽回旅馆时,晚饭结束了。
安和困困在打扫卫生,两人十分默契,有说有笑。
精灵俩姐妹则去厨房洗碗了。
立正豪则去修缮树屋了,当然,真正的修缮还得靠白泽的能量,让树精重新生长好,但目前白泽还太虚,只能简单处理下,凑合著过夜。
白泽刚进大门,就遇到下楼的简。
两人再次对上目光,白泽一双眼不知道往哪里看,简倒是很镇定,“幽魅行为,与本人无关。”
“我知道。”白泽说。
“那就別想些有的没的。”
“我没想。”白泽心虚。
“你最好是。”简欠身把楼梯口让出来,“夜戎和夜流还在等你,他们想跟你单独聊一下。”
“好。”白泽立刻上楼,跟简擦身而过。
简背对楼梯,確认白泽上楼后,她的耳后根立刻通红,她深吸一口气,確认没人看见,假装无事发生地走进房间。
二楼有三个客房还是完整的,夜流和夜戎分別待在不同客房。
夜刃的死对夜流打击很大,加上他之前拼尽全力战斗,身体也很虚弱,他抱著双腿,缩在床尾,十分消沉。
“夜流。”白泽推门进来。
“白泽前辈。”夜流抬头。
“你怎么想的?”白泽在床头坐下,开门见山:“继续留在夜弥会,还是另谋出路?”
夜流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在夜弥会,夜流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如果不是因为夜刃前辈,他跟组织可以说是毫无关係。。
白泽接著问,“瞬世发生的事,你都还记得吧?”
“记得。”夜流有些犹豫,“可是……那只是幽魅的记忆。”
“没错,但这些幽魅就像我们的克隆体。”白泽说,“它们的所思所想、行为模式跟我们一样,做出来的事也只会跟我们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夜流点点头,眼眶又红了,“你说的对,瞬世里的夜刃前辈,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夜刃前辈!”
白泽点头,“剧院那晚,他把飞鏢投向了刑术和夜凤。”
“嗯!”夜流握紧了拳头,“他让我別丟石头。”
“什么意思?”
夜流没解释,但目光变得坚定,“夜刃前辈是一个好人,虽然走了弯路,但他是一个好人,他希望我加入你们,也做一个好人,可是,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