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头顶。”简说。
“哇!”安嚇一大跳,“原来刚才的梦是真的。”
“並不是梦那么简单。”简快步往前走,“先找其他人。”
“嗯!”
兄妹俩沿著苼山往上爬,一路上,陆续又见到困困、莜莜、咩、夜流和夜戎,並將他们及时从笙管上救了下来。
除夜流处於昏迷状態,其他人都还能行动。
大家相互一问,原来都做了相同的“梦”,还是一个联机版的“梦”。
“大家望!”这时,眼尖的安发现了前方笙管上的一具尸体,他很明显已经死了,但是又还没完全石化成浮雕。
大家上前几步。
“刑天公会的人。”夜戎一眼认出来。
简上前,仔细看了一下尸体的脸:“他是克金,已经死了。”
“是的。”夜戎沉下脸,“看来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並不是我们的梦。”简已经想明白了,“我认为,这些都是容苼体內的幽魅经歷过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相当震惊,但立马又觉得更为合理。
“我们被容苼妖抓到苼山,幽魅便开始行动,只等我们一死就进行寄宿。可偏偏我们还没死,而且容苼决定造神,不允许幽魅再离开它体內。
“於是这些幽魅,也就是我们的精神克隆体,便被困在容苼体內,上演了一场大逃杀,它们產生的记忆,则通过笙管这个媒介,进入到我们的脑中。
“这大概也是它们最后的挣扎,它们想以这样的方式,证明自己曾经活过。”
“啊啊啊!”安大喊大叫,不是因为他听懂了,而是因为他忽然想起剧院那一幕:“挨一千把刀的挚友!居然敢吻老妹妹……”
“幽魅行为,与本人无关。”简加快脚步,唯有白泽还没找到,她隱约有不好的预感:“快点,去山顶!”
一行人继续上山,“梦”中的一切都得到应验,他们之后又发现逆潜小队的尸体,还有刑术小队的尸体。
其中刑术和红杏的尸体並不在其中,应该是在山脚下。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四个明显被破坏过的浮雕痕跡,很可能是夜凤那几个人。
终於,大家来到山顶。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山顶是一个祭坛,四周都是悬崖,正后方是容苼妖空洞的胸口,像一个巨大的星际环形传送门。
大家看向这个环內,仿佛正面对著宇宙的浩瀚、冷漠和幽邃。
在它的空洞胸口的內壁上,无数的扭曲的血肉生物,它们不断变化著形態,试图朝著中心聚拢,將整个空洞都填补。
但这只是徒劳,它们只能不断挣扎、不断融化,再回归內壁的温床。
空洞中心的那团白光,已经缓缓飞出,落向祭坛边缘。
在祭坛的悬崖边上,站著一个黑髮少年,已经昏迷过去。
他的周围簇拥著一大群凝固成雕像的白色假人,它们的动作卑微、虔诚又疯狂,仿佛白泽是他们即將献上的祭品,又像是即將恭迎登基的王。
在这群假人的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座石化的雕像,正是钱叔。
他朝前面伸出手,迈出步子,满脸的渴望,仿佛正要通过某扇门。
事实上,几天前的钱叔是唯一活著来到苼山祭坛的人,他成功找到“瞬世”的入口,但他的肉身没能进入,只有他幽魅的本质回到了容苼体內。
然后,钱叔找到了“朦朧”,明白了容苼的造神计划。
之后便是“逆潜小队”“刑术组”的加入,然后是“骑手小队”“精灵”“夜弥会”的加入……
於是,雾镇的故事开始了。
最终,所有幽魅都被献祭,一个“灵魂”诞生了。
造神计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