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臂搂她,觉那水似的身子徐徐靠来,便愈发着力,揽她窄瘦的肩头。
“有我在,不必多虑。”
随着字句逐渐脱口,臂弯的力道也点滴加重。他像与她久别重逢,偏要将她揉入骨里,似是渴她肤间软香,又似渴着别的什么。
可奇怪是,他没有看她,目光游曳着,在四下乱打。
魏玘略一停顿,筹措言语,又道:“我与郑昭仪作了一笔很小的交易。”
“从今往后,淮南郑氏自会收敛,不会再对你我有任何异议。”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
“有我在,没有人能阻拦你、伤害你。”
阿萝任他搂紧,无声地听着。
话音末了,她静了片刻,方才仰眸,以清凌凌的眼,打量身边的男人。
她盯住他很久、很久,久到杏眼酸涩,连车外的吆喝也被抛在身后。纵如此,那双凤眸依然飘忽不定,似无根浮萍,没有落处。
阿萝明白了。或者说,她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她颦眉,俄而又舒。
“子玉。”
“嗯?”
“看看我。”
魏玘这才回眸。
雪光入眼,清丽的眉目相隔咫尺——不知何时,怀里的少女已欺近而来,跨坐他身前,纤细的手臂宛如水藻,轻轻攀缠他脖颈。
她离得太近了,丰盈抵触,暗香浮动。
他甚至能细数她发丝,捕捉她气息,读到她睫颤,更在她眼里瞧见自己。
阿萝拧身,再度贴去,与魏玘益发密切。
接着,她细指游走,探他流畅的颈线,最终扳住他肩头,令二人直面彼此。
阿萝又一次唤他:“子玉,你看看我。”
她咬着唇,软睫微翘,在后话出口前抱他,鹿眸清光凝定。
“不打紧的。”她道,“我在的。”
“我就在这里。”
“你可以难过。不用伪装。”
作者有话说:
怪物是有心的。只有她能读懂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