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后躲去还是不小心被划破手腕,“私盐一事木家已被处罚流放,那皇上还未登基之前祖父定下的婚约如何还能作数?父亲,重返京城之心女儿不敢再有。”
这西耀里谁人不知那皇上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就连咧着嘴路过的狗都要被他踹上一脚。
更别说传言里的暴君曾将后宫五十八个未及笄的女子全部杀光,那血还未流干又被塞入粪车送往后山悬崖。
那夜的皇宫血流成河,夜里皆是女子哭声。
她木瑾儿今生今世断不可能与她人共侍一夫!更不会是这个杀人狂魔!
木绍安气的脑袋发昏,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你!你!胡说八道!我何时与商人一同贩卖私盐!那是朝中老贼见我忠心耿耿污蔑我,他们想让朝廷动荡,想让百姓不安,我只是那些替死鬼中的一人!”
木瑾儿第一次亲口听到木绍安直面私盐案,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只要活着就好,如今父亲说出自己被冤,她又能如何逃避现实。
“父亲,竟然被冤,为何不上书皇上太后?”祖父与太上皇曾同窗五载,这点旧情怎会不念,木瑾儿心想。
木绍安搀扶桌子坐下,这些事他会不知?他只是想的更深更怕,“瑾儿,私盐一事现下只是流放,只怕想要咱们命的还在后头,为父户部侍郎的身份不能暴露,这些地方还没人知晓户部侍郎姓甚名谁。”
“父亲放心,我定不会告知别人。”
说着,木瑾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陶瓷碎片捡起,用衣角兜着。
回想过一遍自己来到木勒城后是否有不小心说错话,是否会让人起疑,只是越来越担心真到了砍头那日。
木绍安杵着桌坐立难安,眼珠子却紧盯木瑾儿,眼神快把人看穿,“若是当真到了那日,我会拼死将你托付给皇上,你祖父的脸面他总得给几分,让你在冷宫过活……”
话未说完木瑾儿抢先说道,“我不想入宫,也不喜欢皇上,我与他连面都未曾见过,父亲怎能草草敷衍我的婚事!”
一个用足十成力气的耳光打在木瑾儿脸上。
她脸上火辣辣的泛疼,就连眼眶也装满疼痛的泪水,“父亲!”
木绍安将手背在后背,握紧拳头,颤声开口,“闭嘴!皇上是真龙天子,容不得你开口诋毁。”
“在这边塞快快乐乐过完一生不行吗?为何偏要不得安生,偏要扶持那暴君!”木瑾儿红唇轻起,用袖子擦去泪珠。
“滚回你的屋里,记住!你的夫君只会是皇上,切莫与别人勾搭。”
……
隔壁屠夫家。
楚旻坐在床边用手帕仔细擦拭黑柄长剑,面前是跪在地上的祐平,他的腿边是那长剑的剑鞘。
楚旻面上没了面具,眼睛直视剑锋,“说,今日为何乱与那女人说话,还敢说我是你弟弟,舌头不要了?”
“公子!奴才那是在为您着想,那女的是户部侍郎家二千金,此次前来木勒只为查明私盐真相,利用她那是极好的。”祐平单膝跪地,抱拳直言。
楚旻招招手示意,那祐平跪在地上捡起剑鞘双手奉上,“呵,自作聪明的狗,太后赐死木家的圣旨已经在路上,咱们时间不多了。”
祐平会了意,站起身将剑放于楚旻床前,“只是……公子,那木瑾儿并未认出你的身份,咱们是否太警惕了些?”
“她脑袋掉在地上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我警惕了,太后与朕素来不合,她的人自不会放过这个好时候杀朕灭口。”
祐平不敢多言:“皇上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