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虽心疼王元宝,但更心疼那赌局的金元宝。
听那金老板所说,卢瑜为了赢那几千金子,与朱桐勾结,悄悄释放了王元宝,这才导致王元宝在回府途中遇害。
要说那蒙面人是伤害王元宝的罪魁祸首,卢瑜就是帮凶。
现在他们恨急了卢瑜,正想找个由头敲打敲打他。
王二爷最近整日在府内转悠,忧心李通达怎么还不来找线索,如若五天过去真没找到凶手,总不能真去砸县衙。
王老爷却气定神闲,整个府上因为王元宝瘫痪性情大变而变得鸡飞狗跳,他却依旧每日读书写字。
李通达拜访时,他正缓缓踱步,手拿《孙子兵法》,看着窗外虬曲盘旋的苍松,朔朔掉落的松叶,内心平静极了。
接待她的是王二爷,见到她后直接把她带去马车,慌忙的连一口茶都不肯上。
那马车极其华丽,松木外包铜做车轮,车辙笔直,车身则是金丝楠木,车帷轻薄丝质绣花,十分繁复美丽。
李通达瞧了瞧马车四周,并无异样,那天大雨已经将车外痕迹冲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惊讶于王家的财大气粗,她在京城也未见过如此华丽的马车。
进到车内,更让她讶异。
车内空间十分宽敞,顶的上一个小房间,较为便宜的松软兔毛铺满整个地面,软榻则是铺着狐毛,正中央摆着的小几可以收起来。
只可惜这兔毛狐毛已经被血液浸染,如今呈现乌黑的血色。
她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退出马车,王二爷伸过头来急忙问询:“李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她见这人深紫色圆领袍衫,用的还是十分昂贵的蜀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不知王二爷家中做什么。能坐得起如此昂贵的马车,用得起如此顺滑的料子做衣服?”
她今日没穿官服,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也是丝线与麻线交织编织而成的。
从前听说王家十分富有,如今一见竟隐隐有富可敌国的趋势。
王二爷爽朗一笑,抬起双臂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家业都是贱内在打理,小民也不是很了解。”
这人是在打太极,并未直接作出回应,而是又问起她:“大人未看出端倪吗?”
还未回应,一个玄衣男子过来瞧了王二爷一眼。
此人来头不小,竟让王二爷向他行礼,“张管家。”
那人微微点头,转身向李通达说道:“李大人,老爷有请。”
王老爷怎么会忽然喊她过去?
她和王二爷心中都有此疑问,她还未应答,张管家已摆出请的姿势。
他并不需要她的同意。
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都朝张管家行礼,甚至一些少爷小姐也很尊敬他,这位张管家到底什么来头?
跟在张管家身后,她终于一睹王府风采。
走在蜿蜒的石板路上,路过许多亭台楼阁,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如此景观她只在皇宫中见到过。
终于在一座临水而建的楼前,张管家停下了身。
“老爷正在里面等您。”
李通达看着这座宏伟的建筑,有些心存芥蒂,不得已踏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