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硝看着他,勾唇笑了笑。
“怎么会弄到这种东西?”
他盯着林熄,目不转睛。
现在的林熄无疑是诱人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松垮地垂落鼻尖,那双清冷的眼眸含着雾气,眼睫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像一只即将碎掉的瓷器,充满了脆弱的美感。
这种美并不常有,因为林熄总是强势的、高高在上的,但并不代表这种美感就不诱人,不代表贺硝不喜欢,就是因为这种美感罕见,所以贺硝更喜欢。
几乎一瞬间,贺硝就决定好要做什么。
“滚出去!”
林熄感受到他的目光,很明白他在想什么,此刻他比谁都希望贺硝是只绝对服从指令的狗,但贺硝没有后退,反而近前一步,眼前的光线倏然暗淡,林熄呼吸明显一滞。
一个人,怎么能成这样呢。
贺硝在心里想,即使是现在,林熄也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没有因为热而解开自己的衣扣,也没有因为脑神经的刺激做出什么举动,现在的林熄依旧体面,把自己束缚在首席执行官的小圈子里。
但就是这样的人,眼尾却有两颗红痣,他的眼神很冷,可红痣又那么张扬,毫不避讳地落在贺硝眼睛里,贺硝的目光顺着锁骨往下,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紧紧贴合着腰身。
就在这一刻,林熄腕带亮起,贺硝眼疾手快,猛然冲上前,悬浮舱内一声闷响,林熄的左手手腕被死死压在耳侧,阻止了他电击自己。
“这时候就别扫兴了吧。”
近在咫尺的愉悦感令贺硝心跳开始加快,方寸之间呼吸交错都带着粘稠滞重的感觉,随着他的靠近,香味被放大了,他们已经彼此相依,这是个紧密嵌合的姿势,林熄都能感受到贺硝的心跳。
舱内安静一瞬,贺硝探头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躲避,执行官的外套滑落在地,林熄用手臂抵住他的脖子,阻止他亲近,挣扎着说:“滚!疯狗,如果你敢……出了这个悬浮舱,我就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变成一堆蠕动的零件……”
“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啊,林首席。”
贺硝凑近了,自上而下望着他,看他眼睫轻颤,垂眸躲避,呼吸杂乱,已经到了慌不择路的地步。
贺硝盯着那两颗红痣。
高塔上的艺术品正在药物作用下逐渐破碎,贺硝摸他,他就躲,像受到惊吓的猫一样拱起脊背,贺硝微微使力,扶住他的腰,把他固定住了,在他耳边说:
“如果他们看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被一个残次试验品*到站都站不稳,我想想,明天的头版新闻一定是这个吧?不对,按照甄富贵那死性,他应该会把这些照片列为绝密——绝对高价才能收购到的秘密,然后让那些媒体记者争的头破血流,我说的对吗,执行官?”
“滚!别碰。。。。。。”
“别叫。”他爱惜的舔掉林熄脖颈间的汗珠:“门要开了,你猜外面会不会有人?”
林熄眼眶泛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杀、了、你。”
贺硝微微起身,露齿一笑,带着兽类的餍足,有些懒散地说:“不会的,这药注射到血液里,想要根治就得全身透析,要么换肾,你肯定哪个都不愿意,你去不掉这东西了,以后想要找不到人,你会难受死。”
“我自己能解决。”林熄说。
贺硝撑臂在他身侧,勾唇笑道:“自己解决哪有我爽,是不是?”
话音刚落,林熄用尽全力,一巴掌扇过来,正在此时,悬浮舱的门缓缓打开,贺硝反应极快,直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系在林熄腰上,舱门外,甄有钱讶异地看着他们:
“是你!”他认出了贺硝。
“还认得你爷爷,不想挨打赶紧滚。”
贺硝挡住他窥向后面的目光,推在他肩膀上,把他推的后退半步,林熄腰间扎着贺硝的外套,晕晕沉沉地走出来,走过甄有钱身边时,抬眸扫过他,那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眸子现在泛着晶亮的水光,眼角微红,两颗痣仿佛能滴血。
甄有钱看呆了,林熄晃了一下,险些倒下,甄有钱连忙伸手接,林熄落在一个滚烫的怀抱里,贺硝挡住了甄有钱的手,接住了林熄,林熄贴着他胸口,轻轻喘息。
“滚。”贺硝言简意赅:“别让我心情好的时候揍你。”
周围没有其他人,贺硝真的动起手,甄有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自知没趣,骂了一句,绕过贺硝进了悬浮舱。
“没别人了。”贺硝对林熄说:“现在还要杀了我吗?我和他,你要选哪一个?”
贺硝看了看悬浮舱关闭的舱门,悬浮舱并未运行:“他还没走,你说服从性要高,我很听话的,只要你不愿意,我立马滚蛋。”
林熄后背直冒汗,密不透风的衣服包裹了他,紧紧束缚着他,他呼吸很艰难,感觉喉间灼痛,像被人掐住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贺硝把他脸上杂乱的发丝抹开,轻轻地抚过他的头发。
“决定好了吗?”贺硝撑着他的腰。
林熄大口呼吸,终于,他抬起手拽开了自己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