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不在意的拒绝,让胖男人尴尬的停住了话语。
这时,一旁的赵适眼珠子一转,推开胖男人,对秦娆亲近地笑道:“姐,别听他瞎说,那些货色还不配入你的眼。我这边倒是刚给申城那边的贵人牵线了一个大乐团的拉小提琴的首席,还没过去呢。他们团今晚正好就在邮轮上演奏呢,那小首席长得挺带劲的,今晚,要不我给姐安排个烛光晚餐?”
秦娆看了看赵适,这小子真是挺会来事的,不枉她当初提携他,不过……
她喝了口鸡尾酒,眼神转到了卡座上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少年身上,渐渐地定住了。
十八九岁的云遥,有着学舞蹈特有的姣好修长的身材,仿若一支修竹一朵幽兰,即使一个背影就令人遐想不已。
而少年沉静又纯粹的气质,在群魔乱舞的酒吧里,更是独成一个世界。
秦娆的眼神不觉怔怔的注视着少年的背影,她心不在焉地对一旁的赵适摆摆手:“不用了,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你们管自己去吧”
赵适他们顺着秦娆的眼神才终于注意到了少年,胖男人别有意味地嘿嘿笑道:“哦~原来秦总这次带伴过来了,这个身材看着真带劲,不愧是能当秦总新欢的。赵适你说是不?”
赵适也笑眯眯的应承。
就在此时,感受到身后多了很多注视目光的云遥,漫不经心的偏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个侧脸,映着酒吧昏黄的暧昧灯光,美得令人心颤。
赵适和胖男人一下子没了声。
过了好一会,才听赵适轻声赞叹地对秦娆说:“姐,真不愧是我姐啊,这等美人,在我这么多年见过的里面也是翘楚了……”
秦娆的眼神暗了暗。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她赶开这群富贵闲人,端着酒杯朝少年走了过去。
胖男人嘿嘿笑道:“得嘞,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大伙就不在这儿碍秦总的好事了。”他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肘拐了拐赵适,挤眉弄眼的放低声音调笑,“兄弟啥时候给我们弄来个像这样的极品啊,不管男女,也不用一模一样,有个三五分像,哥哥们就满足了。”
“你一边去,还能少得了你的了。”赵适显然跟胖男人笑闹惯了,对这帮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也没在秦娆面前的耐心,他边跟着他们走远,边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那明月般动人的少年。
……
漆黑的夜幕落入辽阔深沉的海,只余几点晚星璀璨。
庞大的玛格丽特号如深蓝宇宙中的小小星子,徐徐的驶入更深不见底的幽暗中。
邮轮顶层的总统套房内,一场幽秘的无人知晓的火热正待爆发。如玉石浸入了靡红胭脂,暗火抓住了彩翅的飞蛾。垂死挣扎般的糜艳,在绝望中盛开,又在潮涌时崩裂。
来不及摘掉的钻石耳坠叮当做响,难耐的气息蔓延……
黑暗里,云遥微微偏开头,短暂地躲开了秦娆贪婪滚烫的纠缠。
伴随着每次这样极致亲密的,是他内心压抑的痛苦与厌弃,如影随形。
强迫自己,像个怪物,没有情感只有毁灭。
每到这时,云遥都真切地确认了,他确实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他是痛苦的凡人。
黑夜带走了他的伪装,白日的理智平静都像自欺欺人的谎言。他还能做回以前的自己吗?他知道他不能了。人不能什么都想要……
他的夜空隐隐崩塌,随着自我的碎片隐没于欲望与黑暗的潮水里。
风浪终于偃旗息鼓。
一簇火光乍现,是秦娆点燃了一根烟,她如餍足的野兽,终于肯稍稍放过手边可口的嫩肉。
鲜红如血的丹蔻留恋的流连在少年青春的暖玉似的皮肤上,秦娆慵懒地吐出一口飘渺的烟雾。
她俯身温柔的亲了亲云遥的耳垂,亲昵地说:“宝贝,我真喜欢你……”
云遥闭着眼,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