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被罚跪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两个时辰。不准吃饭,还要跪着做功课。
何氏心疼,却不敢言。因为她也被骂了。
她的确想给素霜定下一门亲事,就在除夕当天,还有人问她素霜定下了没有。
自从进京后,素霜在家中的待遇直线上升,而且她发觉素霜在她面前越来越硬气,甚至提出要掌权的想法。
她很想挫挫她的锐气,她能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把亲事定下来,等到她及笄,就赶紧嫁出去。否则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会受影响。自己女儿和儿子的利益也会被她侵占。就在她盘算的时候,老爷却来质问了。
晚间,伊耀正去了书房,这让何氏非常不安。这是她嫁进来之后,两个人第一次闹得这么僵。
她和两个孩子是需要依附伊耀正而活的,到了后半夜,她去书房赔礼道歉,小情小义的手段也用上了。可伊耀正仍没有原谅她的意思。
“素霜的婚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分寸。如今看来,她才是这个家中最有指望的,日后好好管教你那双儿女,莫要将今日的丑事散到外面去。”
何氏欲哭无泪,只得应下。
只是对素霜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匡寒沛被宣召进宫,与皇室共度月圆之夜。
昭旬就坐在匡寒沛的对面。
她即将启程去乌兹,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一顿饭的功夫,一眼都没有往他那个方向看。
酒过三巡,皇上问他:“再过七日,昭旬便启程了。朕这次想让匡爱卿做送亲使者,不知爱卿可否送爱女一程啊。”
虽然不是正式的旨意,可匡寒沛人都在这里了,哪里还有理由拒绝呢。
他余光看向昭旬,发现她仍旧盯着某处发呆,像是在想心事。便以为这只是皇上的意思。
于是磕头,道:“臣,愿往。定护佑公主安全。”
于氏得到消息后,有些庆幸,这长公主终于是要走了。否则,一直拖着儿子,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同时,又有些担心,历来送亲的都是文官。自己的儿子是武将,凭什么让他去送啊。
她问身边伺候的刘妈妈:“你说,这长公主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刘妈妈回:“听传消息回来的人说,这事是皇上的主意。”
“呵,”于氏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当我这么多年白活的吗?那长公主是皇上的爱女,在她临行前,自然是会答应她的要求。当日她出嫁之时,若不是沛儿不在京城,指不定会不会让他送呢。罢了,此事我也管不了。若是能在沛儿送亲前,将他婚事定下,我便可安心了。”
想到这里,她让刘妈妈靠近耳边,低声问:“去看过那姑娘了吗?”
“看过了,”刘妈妈笑着说,“确实如王氏所说,那姑娘长得很是标致。她父亲才从杭州过来的,任翰林院侍读学士,皇上对他也颇有夸赞。未来在仕途上,或许还有升职的空间。虽然无论如何,她的出身与公子有差,但好在人品貌极佳,也算配得上咱们家公子。且还未及笄,她家中还未曾给她说亲。夫人,如今不少双眼睛都盯着那姑娘呢,咱们是不是可以?就怕公子不同意。”
“哼!”于氏翻了下眼皮,恨铁不成钢地说,“自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就是对沛儿太过宽容,早知道,在他回来的时候便给他定下一门,管他同不同意,先娶了再说。”
刘妈妈宽慰道:“夫人莫要生气,此事急不得,公子那人的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真的惹急了,他连家都不回。难不成,您愿意让那样一个妙人,独守空房吗?到时候怎么抱孙子?此事,还得先劝劝公子才好。”
于氏叹气,只等匡寒沛回来,细谈。
另一头,她让刘妈妈去找王氏。让她去探探伊家的口风。
当然,她自然是主动方。只是探个口风而已,能不能成全看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