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个惊人的计划要实施,只得强制自己压下心事。
此次送亲,预计来回可能要月余。
匡寒沛将军营中的事务一一安排妥当,返回家中,与母亲告别。
于氏斟酌良久,才缓缓开口。
“除夕那日我跟你说的事,你上上心。”
即将离开,匡寒沛不想跟自己的母亲再有争执,便暂做安慰。
“此事,等我回京后再说吧。如今没有几日要走了,没时间考虑。”
于氏听儿子这话像是终于松了口,心下宽慰了许多。
又道:“你都不问问是哪家姑娘?”
匡寒沛打定主意今日好好同母亲说话,便顺着话头说:“母亲选的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人家姑娘怎么想?我素来是个粗人,只会带兵打仗,浑身沾满血腥气,人家姑娘不嫌弃吗?”
“胡说什么!你是堂堂辅国大将军,战功赫赫,谁会嫌弃?谁敢嫌弃!”于氏话赶话,急了些,咳嗽了起来。
刘妈妈赶忙端水过来,替她顺气。
“夫人您慢慢说,莫要动气。”
匡寒沛见母亲如此,心中感慨,便也跟着劝:“是儿子说错话,惹母亲生气了。母亲莫要同儿子一般见识。”
“知道就好,作为匡家子嗣,怎可妄自菲薄。你这般的人,就是公主也配得。”提起公主,于氏又一阵心堵,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匡寒沛怕再留在这里,他母亲还会情绪激动,便说要收拾赶路的东西,嘱咐刘妈妈好生照顾着,自己退了出来。
到了,也没说是谁家姑娘。
匡寒沛倒对此不在意,无论是谁家女子,他都没有那个心思。此事至少还可以妥个把月,此次送亲,也不是全无益处。正好可以借此次出行,查一查乌兹埋入大熙的奸细。
上次让人查了一圈伊府,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那次伊素霜去织锦坊与时老板见面,也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可那时老板的来路确实可疑,一个从西边逃荒过来的人,怎么进了京城几年,忽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资本做成这么火的生意。其背后是谁在支持,有何意图,都需要一一查明。
只是此次他离京,不能亲自守着,只好安排部下盯着。
入夜,下起了大雪。匡寒沛披衣站在窗前,望着白色茫茫一片出神。
不知怎么,思绪就飘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日那个被抢了烟花的少女,后来如何了?被弟弟妹妹欺负,她真的就一点不在乎吗?
还是说,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