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白粥发出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她舀起一勺,配上腌萝卜,味道还算可以,只是有点散。
她还是更喜欢粘稠一点的白粥。
从东宫离开后,燕宁觉得没意思,挥退一众宫人。
“你们都退下,别跟着本公主。”
闻言,那些宫女太监像得了什么赏赐似的开心地退到远处。
对于她们来说,不用跟着公主就是她们祖坟冒青烟了,生怕她一生气就迁怒她们。
“真没意思,都没个人陪本公主玩。”她低头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不经意撞在了一个挺拔的背影上。
“谁这么不长眼啊!敢撞本公主。”燕宁揉了揉被撞得发疼的额头,只见那背影的主人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脸,一双桃花眼微微向上飞起,一个男子,竟长得比女子还多几分妖艳。
那人摇着折扇,一股玩世不恭的模样。毫不避讳地上下扫视她,开口:“你自己撞上来的还有理了?我都没说你撞我呢!”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燕宁指着他,娇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意。
那人却丝毫不惧,轻轻瞥了她一眼,“知道啊,大燕最受宠的永嘉公主,可那又如何呢?明明是公主撞了我,怎反倒怪起我来了?这世间,可不是谁的身份高就可以随意颠倒黑白的。”
燕宁气得浑身发抖,咬了咬唇,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皇后的嫡女,平日里,谁见了她不是低头哈腰,今日这男子竟如此胆大包天,她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狠狠打一顿。”
那人微微挑眉,收起折扇,拱手笑道“公主殿下,在下失礼了,不过此事若传出去,只怕对公主的名声不太好吧。”
燕宁心中一紧,眼前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怕是身份很不一般,制止了要上来的宫人,清了清嗓子,“不知你是哪家公子啊。”
“在下是…”那人故意停顿一下,笑得如沐春风,紧盯着她。
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燕宁怒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还是玉皇大帝不成啊?”
“定北侯府世子,沈樾初。”
听见定北侯府几个字时,燕宁心里微微一怔,她虽身处皇宫,却也听说过定北侯府的事情。
定北侯战功赫赫,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年,他与镇北王可是百姓闲谈的风云人物,两人是生死至交的好友,年少有为,只可惜镇北王年纪轻轻就死于一场意外。
而这位世子,便是定北侯唯一的独子,定北侯为大燕戎马一生,其妻子早逝后便再也无心任何事情,便将妻子留下的儿子送至江南,与祖母一同居住,不日前刚回京。
“原来是沈世子啊。”燕宁咬咬牙,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怎么样她也是公主,绝不能轻易饶了他,正想着如何整他一顿,只见远处的春桃皱着眉跑来。
“春桃姑姑,什么事。”
春桃并没有在意一旁的沈樾初,以为他是什么普通门生,急切地说,“公主,刘太傅见您又逃学,已经告到皇上那了,您快点回去吧。”
“这个老匹夫!”燕宁冷哼一声,回头瞪了沈樾初一眼,这才跟着春桃离开。
“呵,这个公主,倒是有趣得紧。”看着她慌张的背影,沈樾初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抬脚离去。
一路上,燕宁心中满是愤懑。
那刘太傅真是讨厌,自己不过是逃了几次学,竟告到父皇那里去,害得她每次都被父皇一顿责骂。
“公主…不如先去给皇上请个罪?听闻皇上正在气头上呢。”春桃询问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