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如今看来。。。
就在这时,嵇禾体内的药力似乎冲破了清心丹的压制,猛地再次上涌,比之前更加凶猛!他抓住她衣袖的手一滑,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软倒下去,皮肤红得吓人,眼神再次变得迷离,无意识地开始撕扯自己的衣领,难耐地喘息着,身体也微微扭动。
“不好!”见此情状,晓朝日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搭脉探查,片刻后,她惊愕地抬头看向扶容,语气急促:“大人!这。。。这好像不是普通的热症或迷药!这是欢春散!”
嵇禾仰头看着扶容,大脑已经被各种情绪塞满,几乎停止了思考,但仍然想要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只是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扶容眉头紧锁:“欢春散?”
“是一种极为刁钻的情毒,”晓朝日脸颊微红,但还是快速解释道,“并不会致命,但会让人沉溺情欲,身体绵软无力。刚才的清心丹药性与之冲突,反而激得它提前彻底发作了,现在单靠药物很难立刻解除,需要极强的灵力疏导,压制药性,慢慢化解才行。而且此毒恐怕已侵入经脉,之后还会反复发作。”
“无根治之法吗?”扶容蹙眉,她就说是个大麻烦。
“这药本是修士玩乐所用,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但他是个凡人,要么他开始修炼,以自身灵力逐步压制炼化药力,要么等我仔细研究这药性,配制出专门的解药。但这都需要时间。”
晓朝日看着床上难受得蜷缩起来的嵇禾,面露难色,“现在必须先帮他疏导,否则药力焚烧,他恐怕会经脉受损。”
扶容看着床上意识模糊、痛苦不堪的嵇禾,眼神复杂,他可能是另一个穿越者,甚至可能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他不能出事。
她不再犹豫,上前扶起嵇禾,掌心贴在他后心,精纯平和的灵力缓缓注入,引导着他体内狂躁的药力。
嵇禾仿佛大旱之年遇到甘泉,本能地贴近这清凉的源头,整个人几乎要嵌进扶容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冽的气息和舒缓的灵力,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带着些许泣音的喟叹。
嵇禾身上的潮红渐渐退去,呼吸也变得平稳绵长,像是睡着了。
她刚松了口气,准备放平他起身安排后续,衣袖却猛地一紧。
低头一看,嵇禾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他死死攥着她的衣袖,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赫连仙子。。。”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执拗,“别。。。别丢下我,求你了,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他眼圈泛红,浓密睫毛上氤氲着泪珠,被打成一绺一绺的。
“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努力想支起身子,却又无力地跌回去,看起来实在可怜,只是手仍固执地攀着她的裙角,像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沉默片刻,她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跟着我可以,但是——”
所有的恐惧、委屈、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的吸引力混合在一起,让他鬼使神差地、遵循着某种最深层的本能和看过的无数话本套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仙子大恩大德,晚辈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扶容还未说完要求便被他打断,还提出了很怪的、有点恩将仇报的报答方式。
没等她做出反应,巨大的情绪起伏和尚未褪尽的药力终于耗尽了嵇禾最后一丝力气,他眼皮一沉,攥着裙角的手缓缓滑落,彻底晕睡过去,只是嘴角,还带着一丝安心又满足的浅浅弧度。
扶容看着他终于安静下来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摊上大麻烦了。
好烦,头疼。
“朝日,去旁边再开一间房吧,今天辛苦你了,去休息一下吧。”
嵇禾背后贴着的吐真符,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