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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2页）

等白芷收拾好脉枕、红着脸匆匆退下车厢，还贴心地为两人拉上车帘，将外界的动静隔绝在外后，玄黓便转头看向靠在软垫上缓气的秦景行。他还闭着眼，眉头微蹙，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没完全缓过来。她眼底的担忧尚未完全褪去，却已染上了几分熟悉的戏谑，嘴角悄悄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她凑到秦景行面前，膝盖跪在软垫上，身体微微前倾，毫不掩饰地用赤裸裸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从他微蹙的眉头、泛红的眼角，到他尚未完全整理好、还敞着一角的衣襟，目光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秦监正这么不禁逗啊。”玄黓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得逞的调皮，“不过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咱们刚才没闹完的事，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秦景行刚顺过一口气，听到玄黓这话，胸口又是一阵发闷，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药丸给呛出来。他瞪着玄黓，眼神里满是又气又无奈的控诉，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喘息——刚犯过心疾的嗓子干涩得厉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她用那灼热又戏谑的目光盯着自己，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玄黓见秦景行只瞪着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还越来越红，当即笑得更欢了，肩膀都微微晃动。她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划了一下，像是在逗弄温顺的小动物，语气带着几分促狭的笃定：“怎么不说话？莫不是默认了，同意继续了？我就知道，秦监正心里其实是愿意的。”

秦景行急得想摇头，可刚一动，胸口就传来一阵闷痛，只能徒劳地眨了眨眼，眼神里满是“你别胡闹”的恳求。

可玄黓哪里会放过他？她非但没停，反而又往前凑了些，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清晰看见彼此眼底的倒影。温热的呼吸拂过秦景行的鼻尖，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她常年用昆仑草药自制的熏香味道，平日里清雅宜人，此刻萦绕在鼻尖，却像团暖火，让秦景行本就未平的心跳愈发急促，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紊乱。

“既然不反驳，那我可就当你答应了。”玄黓说着，眼尾微微上挑，弧度里带着几分惯有的戏谑，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她看着秦景行泛红的眼角、微张的薄唇，以及那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心头忽然一动，不再犹豫，缓缓俯下身，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那吻很轻，轻得像春日里的羽毛拂过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侵略性，只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唇瓣相触的瞬间，细腻的触感传来，柔软得让人心颤，连车厢里的空气都仿佛静止了。

秦景行浑身一僵，瞳孔猛地收缩，连呼吸都忘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玄黓唇瓣的温热与细腻，以及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瞬间将他拉回了年少时在山上的那些懵懂时光，被尘封的记忆在此刻尽数翻涌上来，让他的脸颊愈发滚烫，原本就急促的心跳愈发快得要跳出胸膛。

起初玄黓只是浅尝辄止，见秦景行没有反抗，从最初的试探渐变得缠绵，舌尖轻柔地勾缠着他，带着少年时未言说的炽热，也藏着十年未见的思念。

秦景行浑身紧绷的神经，在这温柔的攻势下渐渐松弛下来。他原本抵在玄黓肩上、想推开她的手，不知何时，竟悄悄收了力道，转而轻轻环上了她的腰。指尖触到她腰间柔软的布料，带着熟悉的温度，他不自觉地微微用力，将人轻轻揽得更近，让两人的距离再无间隙。他知道自己该克制，知道车厢外还有随从，可他抗拒不了——抗拒不了这份等待了十年的亲昵，更抗拒不了心底翻涌的、压抑了太久的情意。这份感情像埋在心底的种子，历经岁月，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再也忍不住要破土而出。

车厢外的马蹄声“嗒嗒”作响，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咕噜”声依旧清晰，偶尔还能听到决明沉稳的声音——他正提醒车夫避开前方路面的碎石，语气细致又谨慎。可车厢内的空气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凝固，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温柔又缱绻，每一次起伏都裹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玄黓的吻带着几分她惯有的调皮霸道，却又藏着细腻的温柔。时而用唇瓣轻轻摩挲着他的唇；时而又带着几分试探的啃咬，指尖还轻轻勾着他的衣襟，每一个动作都像羽毛般搔在秦景行的心尖上，让他本就急促的心跳更快一分，连血液都仿佛在加速流动。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心疾初愈的虚弱尚未完全褪去，激烈的心跳与呼吸又让胸口泛起隐隐的闷痛，可他偏偏舍不得推开她——这份等待了十年的亲昵太过珍贵，像沙漠中的甘泉，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玄黓察觉到他手臂的力道渐渐减弱，唇瓣也开始微微颤抖，才终于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她看着秦景行泛红的眼角、被吻得有些潮湿的唇瓣，以及那因缺氧而愈发苍白的脸色，正要开口打趣他“这么快就不行了”，却见他瞳孔猛地一散，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景行！”玄黓心头一紧，刚才的旖旎心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忙伸手托住他的后背，将人稳稳扶着靠在软垫上，生怕他磕碰到。

秦景行双目紧闭，眉头微蹙，呼吸虽然还算平稳，却没了半分意识——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玄黓这才彻底慌了神，刚才的调皮与戏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满的自责与懊恼。她伸手探了探秦景行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确认跳动虽有些急促却尚算平稳，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仔细掖好边角。

做完这一切，玄黓才挨着他身边坐下，身体轻轻靠着车壁。借着从鲛绡车窗透进来的柔和微光，她静静看着秦景行沉睡的模样——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驱散了几分苍白。

秦景行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瓣因刚才的亲吻还带着水润的红，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下颌线此刻也柔和了许多，褪去了钦天监监正的威严，倒显出几分少年时的青涩。

“真是个呆子，这么不禁逗。”玄黓轻声呢喃。她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感受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从耳旁拂过，心头变得一片柔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情意，声音里裹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温柔：“好像……比十年前，更加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