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中文

笔趣阁中文>待风归终 > 第 21 章(第1页)

第 21 章(第1页)

马车又往洛都方向行了几日。出了绥州境内,沿途风光渐渐褪去了边境的苍茫,多了几分旖旎——远处青山含黛,层峦叠嶂间缠绕着淡淡的云雾,像被上好的水墨细细晕染过的画卷,浓淡相宜,朦胧又雅致;近处碧水绕村,清澈的河水映着岸边垂落的垂柳,风一吹,柳枝便轻轻摇摆,如少女的发丝般拂过水面,连带着平静的河面都泛起细碎的涟漪,波光粼粼。此时距离洛都已不过一日路程,空气中仿佛都染上了都城特有的繁华气息,偶尔能看到往来的商旅队伍,车马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秦景行早年曾在这洛都城郊置下一处僻静小院,专供往返洛都与外地时歇脚,免得次次都去人多嘈杂的驿站凑活。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便让决明调转车头,带着玄黓、决明与白芷一行人往小院的方向拐去。

那小院不大,却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雅致。青瓦白墙,墙面上爬着些许翠绿的藤蔓,院门外挂着两串风干的艾草,虽已失去了新鲜的绿意,却仍透着几分驱虫避邪的意趣;门楣上雕着简单的竹纹,线条流畅,不显繁复,却透着古朴的韵味。推开木门,“吱呀”一声轻响,院里种着几株桂树,虽还未到金秋开花的时节,枝叶却已长得格外繁茂,层层叠叠的绿叶遮出一片阴凉,风一吹,叶子便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轻柔的低语,透着几分远离尘嚣的清幽。院角还摆着一张青石桌、几只石凳,桌面上放着一个旧茶盏,茶盏边缘虽有些许磨损,却擦拭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有人定期来打理,未曾荒废。

一行人安顿下来后,白芷便主动去了厨房烧水,准备为秦景行熬制睡前需要喝的温养汤药;决明则在院外整理马车行李,将贵重物品与衣物一一归置好,免得遗失。秦景行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将随身携带的文书与玉冠归置好,玄黓就像只灵活的小猫般跟了进来,还顺手“咔嗒”一声扣上了房门,动作利落得让秦景行都没反应过来。

秦景行惊得差点跳起来,猛地转身看向她,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连忙伸手就要去拉门闩:“你做什么关门?快打开!院里还有决明和白芷呢!”他的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闩,又想起这些天玄黓一直穿着自己的衣服,语气更急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时候不早了,你该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还有……你快点把我的道袍换下来!都穿了这么些日子,难道还没穿腻吗!”

这些天玄黓一直穿着他的青色道袍,宽大连身的袍子套在她娇小的身上,虽显得有些滑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却也莫名好看——道袍的素净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更显明艳,可每次看到,秦景行的心都会不受控制地乱跳,总觉得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不像话,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

玄黓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红透的耳根,眼底的玩心更起。她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揪住秦景行的衣领轻轻一拉——那衣领还是她白天帮他整理时弄平整的,此刻被她攥在指尖,带着淡淡的体温。秦景行没防备,被她拉得往前倾了倾,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清晰看见彼此眼底的倒影,鼻尖几乎要蹭到一起,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处,带着他身上的药香与她发间的草木香。

“既然外袍都借我了,”玄黓故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的慵懒,像羽毛般搔在秦景行的心尖上,“不如把中衣也借我穿穿?我瞧着你那件素白的中衣,料子摸起来比道袍还细腻,穿在身上定是软糯得很。”

秦景行本就因玄黓穿着自己的衣物而心乱如麻,此刻被她这般近距离拉扯撩拨,只觉得一股热流“唰”地直冲头顶,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吸急促得像是破旧的风箱,连身子都微微发颤,瞧着竟有几分要再次晕过去的架势。“你、你……”他伸出手指着玄黓,指尖因虚弱而轻轻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神里又气又急。

玄黓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松开揪着衣领的手,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动作轻柔,带着几分担忧,可看着他泛红的眼角与慌乱的模样,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就不行了?我还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呢,就吓成这样,秦监正的胆子也太小了些。”

等秦景行的咳嗽稍稍缓和,呼吸渐渐平稳,她又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划过他微张的唇瓣——那唇瓣因咳嗽而泛着水润的红,触感柔软。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挑衅:“那你还亲不亲我呀?当年在江州山间的温泉边,你可不是这么怂的,那时候胆子可比现在大多了。”

秦景行喘着气,抬眼瞪着她,眼神里满是无奈,语气却软了下来:“你怎么越来越……”后面的“胡闹”二字终究没说出口——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与光亮,他实在狠不下心责备。

那语气里的纵容与妥协,像羽毛般轻轻落在玄黓心上,让她心里微微一动。她故意挑了挑眉,往后退了退,作势要起身离开,语气带着几分故作的冷淡:“越来越什么?越来越胡闹,让你烦了是不是?行吧,既然你不乐意,那我就走了,不亲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突然被秦景行攥住。他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执拗,指尖微微发烫,像是带着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进玄黓的皮肤里。

玄黓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却见他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连耳根都透着滚烫的红,眼神里翻涌着羞恼,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灼热,像暗夜里悄然亮起的星火,明亮又坚定。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猛地一拉,将玄黓拽进自己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淡淡的药香,将玄黓整个人都裹住。随即,他俯身,狠狠吻了上来。

这吻带着几分泄愤的莽撞,力道重得让玄黓的唇瓣微微发麻,却又透着极致的缠绵与渴望,没有了往日的小心翼翼。他的唇很烫,带着常年喝药留下的淡淡苦味,舌尖急切地撬开她的唇齿,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牵挂,还有那些因她当年不告而别的委屈与不安,都一股脑融进这个吻里。

起初玄黓还想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可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腔里急促如鼓的心跳——那心跳有力而真诚,像在诉说着他深藏多年的心意,又感受着他吻里的慌乱与珍视,她的心也渐渐软了下来,所有的调皮与捉弄都烟消云散。她不由自主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勾着他的发丝,回应着他的吻。

窗外,桂树的影子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枝叶轻轻晃动;月光悄悄爬上窗台,将房间里的一切都染成温柔的银白色。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秦景行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气息依旧急促,胸口微微起伏,带着一丝未平的悸动。他的脸依旧红得厉害,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漫天星光,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逞笑意:“现在知道我敢不敢亲了?还说我怂吗?”

玄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唇瓣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却还是嘴硬道:“谁、谁让你亲了?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算不上你厉害,顶多是我没防备。”

秦景行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温热的气息。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指尖温柔得像是在触碰珍宝,语气里满是宠溺:“还嘴硬,明明刚才回应得很认真。”

玄黓被说中了心事,脸颊瞬间更红了,她气呼呼地别开脸,却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温热与安稳。

她偷偷抬眼瞟了他一下,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目光温柔得如同当年在昆仑山中的温泉边,他帮她梳理湿发时一般,里面盛着满满的笑意与珍视,像是把整个夜空的星光都装了进去,亮得让她移不开眼,也让她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秦景行被她这副既别扭又依赖的模样逗笑了,笑得愈发温柔,他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像是怕再次失去她:“阿壬,回到洛都之后,就不要再不告而别了,好不好?我不想再找不到你了。”

玄黓听着这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微涩,像吞了颗没熟透的青梅。她将脸埋在秦景行的颈窝,轻轻蹭了蹭他温热的肌肤,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嘛。”可心里却悄悄打了个转——回洛都之后,她终究还是要走的。秦景行的怀抱很暖,待在他身边也确实安心,可她骨子里的野气,哪能被一座四方城郭困住?草原的风、山林的月、江湖的自在,都是她放不下的牵挂。不过眼下,她没打算把这话挑明,只想再多贪恋一会儿这份温暖,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悄悄滑到他的腰侧,隔着轻薄的衣料,轻轻摩挲着下面紧实的线条,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与质感。

秦景行没察觉她心底的波澜,只当她是真心应下,顿时轻轻舒了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压了许久的石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两人彻底不分彼此,再也没有分离的可能。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细碎的动静——细听是决明和白芷放低的交谈声,决明的声音沉稳,似乎在说明日出发的时辰,白芷的声音轻柔,还夹杂着整理药箱的轻响,两人都刻意放轻了音量,像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玄黓的心思却被这动静勾得活络起来,先前被温柔压下去的调皮与贪念,又悄悄冒了出来。她指尖在秦景行腰侧轻轻画着圈,心里暗暗盘算——再过一日就到洛都了,这一路虽有不少亲昵,却始终隔着层分寸。这次见面若是连他的身子都没好好亲近,没能尝尝他温软怀抱之外的滋味,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简直辜负了这一路的嬉闹与心动。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不自觉地又用了几分力,轻轻捏了捏秦景行的腰侧,感受着他因痒意而微微绷紧的肌肉,眼底悄悄泛起一丝狡黠的光,连带着呼吸都热了几分。

“明日得把其他人都支走才好。”玄黓如是想。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