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弦垂眸沉思,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澄澈府时已是戌时。
侍女们伺候两人洗漱收拾一番,李元澈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将军……老夫给您送药来了。”
霍清弦放下手里的布巾,她打发了周围人的人,前去迎接。
李元澈瞪大眼。
“秦……秦军医……你……怎么来了?”
问完,他看到秦军医手里的药罐。
霍清弦关上门。
李元澈暗戳戳地向后退了两步,秦军医将药罐放在桌上。
“我专程来给殿下送药。”
李元澈啊了一声,又勉强露出笑:“那就有劳秦军医了,只是……秦军医军营和王府来回颠簸,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霍清弦看向他:“此事,我正要与殿下商议,若殿下觉得不妥,再想别的法子便是。”
秦军医见两人有话要说,便道:“老夫……先告退了。”
李元澈一怔,自从其母去世,从来就没有人说要和自己商量什么,为了活命,都是别人安排他,他便做什么。
那日,霍清弦安排自己去军营,他也没多问,这一路来,他都是听从霍清弦的意愿。
如今,她却愿意和自己商议,他嘴角挂上一丝柔软的笑容。
“将军要和我商议什么?”
霍清弦看着他:“为了给殿下更好的治病,往后我想。。。。。让秦军医留在府里,直到你的病好了。”
李元澈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后便故作轻松地笑道:
“将军既是为我好,我自然听将军的。”
霍清弦嗯了一声。
“那殿下。。。。。。先把药喝了吧。”
李元澈哦了一声,走到桌前,还没开始喝,他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他看了眼霍清弦。
闭上眼,一口一口的灌了下去,霍清弦有些猜不透李元澈,有时候
李元澈明明哭哭唧唧地矫揉做作,有时却也明白事理,不哭不闹。
翌日,霍清弦醒来时,李元澈已不在屋内,她出去时,却见李嬷嬷和侍女们面色难堪地守在门口。
“嬷嬷,殿下呢?”
“皇妃……殿下他……出去了。”
霍清弦眉心微蹙,李嬷嬷道:“殿下给你做了早膳,他说……他要去……要去卖菜,还不让我们跟着。”
侍女们纷纷低下头,
霍清弦神色复杂,澄澈府都不是自己的人,若李元澈遇到什么危险。
晨光漫过青石板延伸到街的尽头,小贩们载着满满的一筐新鲜的菜正在占位吆喝,茶馆里飘出茶的浓香味。
李元澈穿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方巾帽,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背着一个竹编的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