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被楚葳蕤推着回到宴席前,好有点懵,怎么就出来了?
楚葳蕤接受到他疑惑的目光,并未解惑。
她在心里默默道:我是来看李炎州笑话的,又不像看其他姑娘的笑话。
不会是因为自己逃过一劫,有人替自己挡劫吧?
老远传来一声恭喜,楚葳蕤忙回神和沈濯一同道谢。
客人顺嘴一提:“至味楼的厨子手艺愈发好了,听闻是楚小姐的手笔?”
“过奖了,大家喜欢就好。”
沈濯转头,见楚葳蕤笑得张扬,如正当季的牡丹。
“我尤其喜欢新酿的那葡萄酒,不知楚小姐酿了几坛,可否割爱?”
在沈濯愈发惊讶的目光中,楚葳蕤大方道:“之后至味楼会有售,头一个月凭喜帖可优惠一半价钱。”
于是对方心满意足着告辞,楚葳蕤昂首挺胸往厨房走。
沈濯高冷得很,问:“葡萄酒你也能买到?”
楚葳蕤心里嘚瑟:本姑娘还会自己酿葡萄酒,想不到吧?
“哼,一会儿让你眼珠子掉地上。”
还没到厨房,刚进了院落,沈濯的眼珠已经睁大了——两只羊被处理干净放在烤架上,羊肉被刀子划开长短深浅一致的口子,涂抹上红褐色的料汁,看起来已经腌制了一些时间。
“你竟真的把烤全羊搬上宴席?”
楚葳蕤掌心向外,“你可别误会我仰慕于你。一来,这是你入赘于我提的唯一要求;二来,你提到的这些在金陵地界上都是新鲜吃食,我有意把它们纳入至味楼的菜单,得借此机会宣传。”
“在自己的婚宴上宣传至味楼?”沈濯闻所未闻。
“自然。”楚葳蕤指了指两人身上做工精良的喜服,“楚氏成衣铺的产品,穿在你我这样的俊男靓女身上,也算一种宣传吧。”
“这是否太功利了些?”
楚葳蕤疑惑,他俩本来就是假结婚啊,在婚礼上搞点赞助啥的,应该不算很功利吧?
不管了。
“走,先去造造势。”
楚葳蕤带着几个伙计把架着的全羊搬到花园正中时,不夸张地说,满座皆惊。
众人围着楚葳蕤问东问西。
冯恩羡捻着胡须站在沈濯旁边,“你这位夫人,有点意思。”
沈濯见楚葳蕤热络地解答众人的疑问,顺带大声告知以后逢初一、十五,至味楼皆有烤全羊出售。
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沈濯自己都未察觉心底的不悦,他将楚葳蕤拉出众人合围的地方,让对方站在自己另一侧。
“嗯?”
沈濯急中生智,介绍道:“这位便是江南道刺史冯恩羡冯大人。”
楚葳蕤礼数周全,笑得客套;“冯大人,久仰。”
冯恩羡见过沈濯以为楚葳蕤有事匆忙离去的样子,又见楚葳蕤是个满眼赤诚的孩子,让他想起一对故人。
眼神更温和了几分,冯恩羡和蔼道:“楚小姐,幸会。很早之前,老夫也曾在边关待过一些时日,今日托你的福,还能尝尝记忆中的美食。”
沈濯怕楚葳蕤搞糟,索性先降低冯恩羡的期待值,“也不一定多好吃,冯大人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楚葳蕤: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