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的一个春日,九直山的古寺外,停着一辆质朴的马车。
从车上下来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轻盈的白纱下隐约可见秀丽的容貌。
随行的还有位配着剑的女子。
住持见俩人进了寺中,微微蹙了蹙眉,便起身迎接。
“不知二位女施主可是前来请香?”
“禅师,我们只是路过此处,来讨杯茶喝。”戴着帷帽的女子不紧不慢说道,声音清冽而甘甜。
眸光轻扫寺中的院落。
角落处蹲着位僧人正在挖土种花,只能看得见背影。
“请稍事片刻。”住持邀着她们到偏厅落座。
这古寺已有很多年无人到访过了。
“慧绝,去给女施主们沏壶茶。”住持对着挖土的僧人说道。
“是,师父。”僧人的声音很是沙哑,听着让人心颤。
他直起身,向前走去,只是跛着得脚走得有些慢。
帷幔下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愧疚。
“我这徒弟性子有些慢。”住持满目慈祥道。
“无妨,是我们叨扰了寺中的清净,多谢禅师。”女子话音略显惭愧。
不多时,一壶清茶便端了上来,僧人帮着引茶入杯。
满室茶香,倒好了茶,僧人便不做任何停留,仍旧去了那处角落,安静地挖土种花,仿佛那古寺中的铜钟般沉闷。
纤手端起茶盏,慢慢靠近,帷帽下的女子淡然而笑,闻着就是这个味。
“这茶依旧甘醇如初。”
住持微微有些怔愣,不解地望向对面的女子。
帷帽被轻轻摘下,露出的容颜绝美,如芙蕖绽放。
住持轻笑,“不知姑娘可愿与老衲再下上一盘棋?”
对面的女子点点头,随即转头道:“梅子姐姐,你去请几柱香可好?”
梅子便转身去了佛堂。
住持手执白子,落下一子后道:“姑娘可是才到江州?”
“已来了些时日,只是最近才得空来这九直山。”说罢,女子将手中的黑子也落了下去。
眸光却转向那仍旧在角落处忙碌着的安静僧人身上。
“他是何时到这里来的?”她忆起小时候常与阿娘来这座古寺祈福,似乎并未见过此人。
上次随那人来也并未见过他,只不过那时她还在犯病之中。。。。。。
“五年前的一个冬日,我打开寺门,他就躺在外面,以为冻死了,终究是命不该绝,活了过来。”住持看着女子的眼神有些闪烁,又落了一枚白子。
女子便不再言语,须臾之间,你来我往,黑子略赢了白子半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