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胜又病倒了。
继母乔榆用袁胜的名义调走一批人回老宅照顾,袁亭书这边刚经历韩一啸的重创,手底下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正缺人手,这时又被调走一批。
今天公司开了一天的会,商议怎么最快速补充一批忠诚的新人。工作时间没聊完,袁亭书不愿意在公司加班,就把几个高层叫到家里。
刘远山也在其中,几个人凑一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
公事之外,袁亭书没有架子,和下属处得像朋友,逢年过节不是一起吃饭就是公费旅行,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老板。
而且袁家的营养师厨艺顶尖,他们都愿意上门走动。
吃好饭聊完事,袁亭书把刘远山拽到一边,单刀直入地问:“你觉得姜满对我怎么样?”
刘远山如临大敌,又实在学不来阿谀奉承,干巴巴说:“挺好的。”
袁亭书瞥他:“这还用你说?”
“是……”
无语片刻,袁亭书又问:“他总说恶心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一提这事,刘远山猛地记起,大年初一那天半夜,他们仨去给安诩扫墓,姜满和袁亭书共处一车恶心到呕吐。
直到今天,袁亭书还以为姜满当时是犯了胃痉挛。
瞄一眼袁亭书,刘远山说:“袁总,我就是个榆木脑袋。”他指另一个同事,“潘云交过十几个女朋友,您问问他?”
“那不一样。”袁亭书笑了笑,“今天来的这些人里就你成家了,你肯定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有一天能被袁亭书请教问题,刘远山无所适从,琢磨半天到底该不该说实话,越纠结脸色越青。
“这么难回答?”袁亭书搭他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给我传授点经验?”
刘远山没辙了,试探着问:“袁总,您听说过生理性厌恶吗?”
“没有。”
于是他心一横,说:“生理性厌恶是对特定事件或人产生排斥反应的本能,本质上是一种防御机制。”
“姜满认为我是危险?”
刘远山很实诚地点头:“可能是您因为小诩的事生气,吓着他了,最好早点给他调理。我前女友当时就反感我碰她,最后跟我分手了。”
榆木疙瘩一番话砸下来堪比千斤顶。
后背的毛孔瞬间炸开了。喉结重重滚过,袁亭书打趣笑道:“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刘远山随便找个借口开溜。
袁亭书站在原地,望着一楼客房的方向发呆。
有生理性厌恶,就有生理性喜欢。
姜满对他的喜欢来源于外貌,说白了,姜满喜欢他的身体。同为男人,尤其是姜满这样不经世事的小男人,对床上的事很难抗拒。哪怕嘴上又哭又咬人,下面还是诚实得可爱。
恶心他没事,不恶心那种事就还有救。
等人都走了,袁亭书习惯性上楼找姜满,懒人沙发是空的,姜满和姜撞奶都不在。
他想起来了。自打姜丛南来了,姜满就没回主卧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