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当然住他自己家啊。”
姜项北淡淡看过来,姜丛南马上闭嘴,表情都收敛不少。
姜满没留意到姜项北的眼神,就盯姜丛南碗里的鸡翅,直到姜丛南嗦的只剩两根骨头吐出来,才转回脑袋吃自己碗里的。
袁亭书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仨人,心道,真有趣。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睦。
按常理来说,做饭的人不洗碗,但家里不做饭的那俩人更不能指望他们洗碗,最后一桌子残羹冷炙全让姜项北收拾了。
晚上十一点多,洗碗机、洗衣机、烘干机、扫地机同时工作。
袁亭书跟姜项北一人占据一侧的沙发,姜满跟姜丛南俩人歪七扭八地“横”在中间,姜撞奶窝在姜满肚子上,迦南趴在地毯上给他俩当脚垫。
一家六口吃饱喝足了看春晚。
迦南是黑色的阿富汗猎犬,体型大,四肢修长健壮,长长的“头发”披散在白羊毛地毯上,给人不小的视觉冲击。
要不说是条狗,外人还以为地上躺着个长头发的“人”。
袁亭书觉得这狗黑得瘆人,就问姜项北:“你平时喂它吃什么?长得油光水亮的。”
“是姜丛南在养。”姜项北不看春晚,抱着台电脑敲敲打打。
袁亭书理解角度刁钻:“合着你是甩手掌柜呗。”
姜项北头也不抬。
袁亭书就笑:“你们兄弟几个真有意思,这么多年你也没被那俩话痨熏陶出几句话。”
“——困死了困死了。”姜丛南哈欠连天,站起来往楼上走,“我熬不动了。”
姜丛南一走,迦南也跟着走。
姜满脚下一空,尝试挽留:“这就睡了?还没倒计时呢。”
“我不倒计时就过不去年了?”
姜满:“……”
袁亭书在一旁笑得很欢。
“那我也睡了。”姜满抱起姜撞奶,跟在姜丛南屁股后面走。
“姜满。”姜项北终于开口了,姜满停住脚,等姜项北的下文,“回你自己房间睡。”
“我——”
“不回。”姜丛南先不干了,挡在姜满前面呛他大哥,“就跟我睡,你有意见?”
“皮痒了是吗。”姜项北也轴,坐在沙发上跟姜丛南对视。
袁亭书怕这俩人当着他面打起来——打起来也没关系,再吓着姜满就不好了。
“哎呀,大过年的别生气。”袁亭书端走姜项北的电脑转移注意力,“我看看你在忙什么呢。”
“公司的事。”姜项北立马换了副面孔跟袁亭书讲话,他扣上电脑,拿回来,“我也准备休息了,你自便。”
袁亭书不往心里去:“行,我自己倒计时。”
眼见姜项北走过来了,姜满后退半步:“我没说跟小哥睡,房间不都在二楼吗,我们顺路而已……”
“走走走别理他。”姜丛南搂着姜满肩膀上楼,“他就这样,神经病……”
再后面的话,袁亭书就听不见了。
春晚没劲,尤其是自己看。
袁亭书撑到倒计时结束关上电视,完成任务一般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