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比袁亭书更会折磨人了。
猫跟人一样有吃喝拉撒的需求,食盆水碗,猫砂盆,猫窝猫爬架等等等等,都需要人力选购,更别提做猫饭、铲屎梳毛什么的了。
姜满一个小瞎子,打理自己都费劲,养猫更是天方夜谭。
他没办法独立养猫,大部分情况下只能由管家代替,为了保住猫的小命儿,他也得留在袁家。
进入十一月以后气温骤降,天冷了就不想动,姜满什么都看不见,在屋里走一圈都磕出好几处淤青,就更不愿意活动了。
睡到不知几点,姜满翻了个身,脸埋进一片温软中。小猫睡在他枕边,还没有醒。
他睡饱了,就在小猫身上摸来摸去。摸到脖子上有一条……珍珠项链?下面坠着一颗方形石头,镶了一圈钻。
他掂了掂,从份量上感觉,应该是真货,但从现实角度出发,谁会给猫戴真珠宝?
“醒了?”
袁亭书神出鬼没,每次说话都把姜满吓个半死,他假装听不见,闭着眼摸小猫。
“果然宠物随主人。”袁亭书坐到床边,把姜满从被窝里挖出来,“我一个人挣钱养家好累啊。”
“没有我就不累了。”姜满面无表情说。
小猫挡在两人中间,袁亭书把猫赶走,贴在姜满身边,狎昵道:“多你一个不多。”
小猫叫一声,姜满的神经绷紧了:“你别弄它。”
“我这么快就没地位了?”袁亭书不知真笑假笑,拈起猫的项链坠,说,“看这祖母绿净度怎么样?矿里挖一百年也凑不出一克拉干净货。”
姜满下意识看过去,茫然眨了眨。
“哦,忘了你看不见。”袁亭书没有半分内疚,自顾自显摆道,“这颗是哥伦比亚木佐矿产的,沃顿绿,有蝶翼光效,跟它最搭了。”
姜满听的云里雾里,咂摸几秒,瞪圆了眼:“这是真的宝石?”
“我这儿没有假货。”袁亭书不大高兴,故意戳他痛处,“这么完美的尖货,可惜你看不见。”
“哦。”姜满眼睛马上耷拉下来。
袁亭书舒坦了,把小猫抓回来抱着:“你给它取个名字?”
“是男是女?”姜满问。
“不知道呢。”
于是姜满往袁亭书怀里伸手,顺着小猫脑袋摸到尾巴根,小猫不配合,把尾巴夹了起来。
“害什么羞。”袁亭书强行拎起尾巴看,“公猫。”
“那叫姜撞奶吧。”
袁亭书打趣说:“我看这个家也姓姜算了。”
姜满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在楼下吃过午饭,袁亭书抓着姜满去客厅看电视剧。
姜满什么也看不见,连人物关系都听不明白,他想走,袁亭书没让,拍拍大腿:“躺过来。”
袁亭书这人讲话温柔斯文,只听声音,容易想象成带着银边眼镜的高知。
跟他说话时又带着一种欠抽的暧昧,给他一种平易近人的错觉,以至于他经常忽略袁亭书差点“亲手掐死他”这件事。
他不敢违逆,袁亭书有一万种达到目的的方法。
躺下闭着眼听一会儿,姜满疑惑问道:“家庭伦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