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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惧(第2页)

等到这孩子偷窥得起劲时,岚已经无力阻止了。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质明休沐,黉学放假,岚也刚好在家,便眼睁睁地看着质明提溜什么小动物一样捏住了女儿的后颈皮,笑眯眯地问:“你这小东西,偷偷看我好些天了吧,是闯了什么祸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冤枉了,承阳很少闯祸,女孩儿有限的精力不是在学业上就是跟着岚练武,顶天了和流花去给慈幼坊的阿嬷打白工,懂事得可怜又可爱。弄得岚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拘着弟子。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小孩儿圆圆的脸颊便小河豚似的鼓了起来,四肢也地扑腾着:“我才没有闯祸!”

在岚扶额无声叹气的背景里,质明含笑确认了另一个答案:“那你果然偷偷看我。”

承阳在这方面的段位果然只能被质明耍着玩儿。岚一边想着,一边欲要退走,免得着母女俩的火烧到自己身上来,正待迈步,就被质明叫住:“岚,这里也有你的事。”

便宜徒弟和便宜师父排排站着,等着质明发落,但他们没等到询问也没等到调侃,只等到一声叹息。

“我最近确实有些忘情了,害你们担心,是我的不是。”

她招了招手,承阳便自动自发无比熟练地贴了上去,用母亲宽大的袖子遮着脸,瓮声瓮气地问:“妈妈最近怎么了,可以说吗?”岚在一旁坐下,也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质明。

质明轻轻拍着女儿单薄的脊背,声音同春风一样柔软下来,带着些许疲惫,她问:“承阳,你今年几岁了?”

承阳抓着母亲的绣着萱草纹的袖摆,毛茸茸的脑袋拱出来,脆生生地回答:“我八岁了!”

质明于是便笑,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的梳理女儿凌乱的额发,接着问:“那你还记得吗,我同你说过,你还有个姐姐?”

承阳用脑袋去蹭母亲的手,闻言,点了点头:“姐姐很早就离开了,没能在您身边。”

她被教得很好,她理解死亡与生命的概念。

质明听了,暖融融的手指往下,又贴在了承阳的颈侧,感知着她有力的脉搏。接着,质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担心碰碎了什么:“……她,没活过八岁。”

“……我只是、有些害怕。”

她把小小的女儿轻轻拢在怀里,暖融融的孩子雏鸟似的,紧贴着她的心跳。

“怕你生病,怕你遇见意外,怕你受伤,怕你不快乐……刚捡到你的时候你那么瘦、那么小,圆峤现在也还没彻底定下来,我实在是担心太多太多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她根本不是多年前同岚自嘲的控制狂,他人眼里的独裁者,只是一个担心幼子的母亲。

承阳在她怀里看不见,但岚看得见,与她平稳的声线不同,那双被金纱遮蔽的眼,如今又落下泪来。

岚一时不明白她为什么让自己留下,这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场合,这太私密、太隐晦,太……

太接近她了。

接近她的过去,她的内心,她从不与人言说的想法,她故事的最初。

突兀地,岚想到了一个问题,但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机,他只是静默着,如同一尊守卫的石像。

到了夜里,承阳睡去,月华如水,质明也缄默如水,沉静地看着踏月而来的岚。

“……以你的权能,复生沐星,应当不是难事,为何不做?”

白日里显出异样柔软的女人在此时又恢复了平常的秉性,她似乎是沉思了片刻,又仿佛不假思索,只是道:“颠倒生死,违逆伦常,必定付出代价,我不吝一力承担,但……哪怕落在她身上的是一粒尘土,我也不愿意。”

“而且……我生来目盲,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她抚摸着遮目的金纱,轻飘飘地道出了重若千钧的事实,“我连做梦也梦不见她。”

岚听着质明的话,又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了。

似乎是觉得气氛沉重,质明神态自若地换了个话题:“你说,我们如今这般,和做了夫妻有什么区别?”

“某——”岚开了口,吐出一个字,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嘘。开个玩笑。”

质明温柔而疲惫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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