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池砚没再不远不近的跟在岑怿身后,而是和他并排在街上走着。
两人走过几个街口,池砚忽然停下脚步,摸了摸自己的头。
“怎么了?”
岑怿见他呆在了原地,于是问道。
“发卡,小珍给我的发卡怎么不在了。”
池砚在自己的头上找了一圈,这才确信,那个发卡真的已经不在了。他不记得是在哪里丢的,只能犹豫的看了一眼两人过来的方向。
“要陪你回去找吗?”
莱茵镇临海,昼夜温差很大。岑怿即便穿着厚厚的外套,手脚却还是有些发凉。
“你冷吗?”
池砚见他嘴唇有些哆嗦,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岑怿肩头。岑怿瘦削的背脊战栗一瞬,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轻轻对他说了声“谢谢”。
晚上六点过后,天黑得很快。
他们从教堂出来时天色还大亮着,此时沿街的商贩们已经陆续亮了灯。
“先…先不找了吧,你的脸色好难看,我们回家吧。”
“说不定,说不定掉在店里了,也有可能。”
暖黄色的光线如同一团一团的烛火,岑怿整个身子被池砚挡着,尽可能让他少吹些风。
两人又走了一阵,岑怿进了快要打烊的肉铺,池砚也学着他的样子掀开帘子也跟着进去,就见岑怿熟络的和屠夫打了招呼,在柜台前打量起肉的品质。
“池砚,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岑怿原已经看准了心仪的食材,却还是转过身,招呼杵在门口的池砚过来。
“你做什么都好吃,昨天的炖菜就很不错,我们今天能再吃一次那个吗。”池砚挠了挠头,帅气的脸上全是憨厚,“如果做起来太麻烦,我可以帮你洗碗,明天也可以继续给你干活。”
似是联想起炖菜的美味,池砚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对岑怿厨艺的崇拜,丝毫没有一点身为BOSS该有的觉悟。
岑怿:“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想吃的那个炖菜其实只需要把食材切块下锅,然后放适量的调料焖一会就做好了。”
“嗯?”
池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玻璃柜后的案板,屠夫在给一只刚杀的母鸡刮毛,而他看得新奇,见岑怿看着他,于是随手往那只脖子被砍了半截的鸡身上一指:“哦,那它贵吗,我们今晚可以吃这个吗?”
岑怿本以为岑怿会选择牛扒或者切好了的鸡胸肉,不由得愣了愣。
“行啊你……会挑。”
这只母鸡绝对不是肉铺里价格最贵的,却是烹饪起来最复杂的。
整只的食材十分考验做饭人的厨艺,只不过如果做得好的话,那味道也肯定是不会辜负人的。
“老板,这只我要了,帮我把毛拔干净,内脏处理掉就好。”
岑怿拿出钱袋,数好钱递给屠夫。
屠夫是个话不多的男人,他对岑怿点了点头,十分钟后那只鸡便拎在岑怿手中,带着出了店门,池砚手中提着空了的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的脚步,很快两人就回到了家里。
“今晚给你做烤鸡吃,吃不完的明天可以撕下来煮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