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舌与急切地她交-缠,辗转反侧。
外头风雪肆虐,屋内炭火烧得赤红,焰焰如熔金,暖融融的火光照拂过来,热气熨帖着她的脸。
他的唇很软、很热,滚烫气息掺杂着花香钻入她的肺腑。
很好闻的味道,她一直很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动情时,那味道会更浓郁一些,像是馥郁秾艳的花朵被碾碎,辗转在二人的唇瓣之间,只留下潮湿温热的香气。
柴火中火苗跳动的声音,也像是他的心跳。
直至云笙喘不过气,他才与她分开。
他错乱的气息铺洒在她的面颊上,丝毫不压抑的喘息声,一声一声钻进她的耳中,听得她头皮发麻。
亮起的火光描摹过她的眉眼,她缓了片刻,终于呼吸上来,还没忘记要给他把铁镞取出来。
她的手握着傀儡线的另一端:“你忍一忍,没有麻药,会有些疼。”
傀儡线勾缠着铁镞的一端,随着她用力,深陷的铁镞缓慢地从他肩上的伤口中拉扯出来,铁镞做了凹陷,棱角分明,一旦入体,想要取出,就会紧紧地会牵扯到零碎的血肉,这显然非常疼。
云笙屏住呼吸,他很安静,可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面门上,她忐忑不安,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生怕自己用大了力道。
她始终盯着他肩膀上那个鲜血淋漓的窟窿,他的血一颗一颗,顺着傀儡线滚落在她的指尖。
看着在指尖晕开的浓稠的血,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颤巍巍的。
很快,她便用力将线往外拉,缠绕在她拇指的傀儡线也跟着收束起来,将她的拇指束缚得充血。
这个过程对于云笙而言格外漫长,在快要取出来时,她的余光蓦地瞥过他。
他浓密的眼睫低低垂着,始终不吭一声,看起来极为乖顺,他的鬓角和额间乌发都汗水濡湿,汗水一颗颗沿着他的下颌线汇聚滚落。
而后,再顺着他纤长的脖颈,滴落进他锁骨的凹陷处。
取出来的那一瞬,鲜血迸溅在云笙的脸上。
沈竹漪看着被自己的鲜血弄脏的云笙,心脏疾跳。
云笙握着血淋淋的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他肩胛骨旁的血迹。
出了很多血,她屏住呼吸,垂眼看着染血的箭镞,不禁蹙眉问:“痛么?”
问出这句话,她便觉自己多嘴。
肯定痛啊。
她真正想倾吐的是担忧,可是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废话。
就在她要收回手时,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指尖。
为他取箭镞时,傀儡线在她的指尖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泛出一丝血色。
他垂眸看着那一道勒痕,而后低头覆了过去。
云笙只觉指尖被温热潮湿的唇舌包裹,一阵酥麻感顺着指尖淌向四肢百骸。
他用舌头细细舔舐着她的那道勒痕,舌尖卷走她指腹细密的血丝。
他抬眼看过来,摇曳火光的照拂下,那张秾艳脸显露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握着她的手,将脸埋进她的手心,炙热的吐息融在云笙手掌心。
他笔直高挺的鼻骨,一下又一下,缓慢地蹭着她的手掌心,逐渐生出几分热意。
他的发丝拂过云笙的手背,像是被羽毛扫过,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