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字儿都很小,“长乐”“专属”四字特别大。
抹上金漆后微微晾干,他就郑重绑在腰间,从此替代玉珏。
为此,贺兰澈今日甚至换了一身鹅黄锦袍,银条掐边的对襟,来配她的青衣。
站在她身边自言自语:“就像一根丝瓜旁边必须搭配小黄花一样和谐……”
他转头看她:“有这牌子,我也算名正言顺,林大人要逮捕我,我也不算违反男德了,对吗?”
长乐点点头,决定今天闲来无事,该于京陵到处逛逛。她和贺兰澈走在街上时,确信:如果不是因为太蠢,他肯定把玉牌挂脸上!
那玉牌如果被步子掀成了正面,只露出“医助”两个字,他就会不动声色地将它翻过来。
经过每一个蘑菇头的摩尔向导,他都要叉腰显摆显摆,尤其是给那两个叫瑞奇和杰瑞的看。
他们今日几乎把京陵逛遍了,至少长乐已经摸清了每条主路的走向,以及乌太师被查封的府邸、林霁那套正在修的新府在何处。
“这便是那赵鉴锋的旧府,如今竟是林大人的新家,这世间缘分也真是奇妙。”贺兰澈真心感叹。
忆及前一个月,旧庙痘疫之灾,他首次真正大杀四方,便是与赵鉴锋。
“若非是那赵大人做出错事,好像我也不能照顾你,如今我们也不能……”他喃喃念出来,但是又皱起眉头,“可是那一掌,你挨得极重。”
这是十分两难的抉择,若她没有晕倒被他趁机日夜陪护,一定没有今日。可有了今日,她也遭了极痛的代价!要是当时他不挪开该多好,他挨一掌,长乐照顾他,也许,也有今日。
他已经可以相对自然的去搂她,手不自禁触到她背心,想问问她还疼不疼。
哦唷,遭她眼神烫到了,贺兰澈又想起那个坏梦,赶紧把脸移开。
长乐目含探究,往日贺兰澈这傻蛋都是一双清澄大眼睛,时不时把她凝望住,含情脉脉的,她歪头,他就跟着歪头。
包括昨日,他真像磁石,旁人拖都拖不开。
今天避她好几次。
她邪气泄出,郑重喊他一声:“贺兰澈。”
他才真挚的转过眼来,见是熟悉眼神,长乐放心了。
他却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
“什么?”她也没叫过他别的。
“没什么。”贺兰澈又扭开脸。
长乐有些阴阳怪气:“我向来喜欢称别人大名。”
“那你还是喜欢听我叫你长乐?”
不知为何,她突然冷下来,半天才点头,算是默认。
他不明所以,去哄她:“可是你叫林霁多是叫的哥哥。”
长乐:“……”
贺兰澈:“走吧,一起进去看看你林哥哥、霁哥哥、云开哥哥的新房子,还有没有地方需要帮忙。”
长乐这才嗔笑着去掐他。
转头敲开这座曾经的“赵府”大门,门匾早已摘下,里间正有人在涂抹新匾新漆。
有庄肃模样的管家迎上前来:“二位何事造访?”
待看清是药王谷的青衣打扮,立时客气。
长乐正欲开口,贺兰澈一指她发髻间的“观自在”宝冠:“这日长石乃镜大人所赠——这位便是你们家‘林大人’失散多年的小表妹,我们先替林大人进来瞧瞧。”
管家难辨真假,忙赔笑道:“这不合规矩,还请公子与神医留步,待小人禀问一番。”
公事公办,贺兰澈也不跟管家为难,让人搬来椅子给长乐坐,长乐不坐,他也不坐,傲着个脑袋在“林府”门口站得直直的。
顺便留意着府外路过行人朝新府投来的好奇目光。
但凡有人多看两眼,贺兰澈都会礼貌颔首、报以浅笑……把人家吓得赶紧走开。
因照戒使宅邸距镜司府衙极近,骑马不过两条街的脚程。不多时,被遣问话的小厮返回,附耳向管家低语数句。管家面色立时和缓,换作真正热络的笑意,恭请二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