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婆子琢磨了一下,觉着也是这个理,便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瞅几眼那歪七扭八的线头。
这针线活,瞧着实在闹心,索性不瞧了。
等何老婆子再瞧的时候,陆鸢都已经做好了一条轻薄的亵裤,裤头是扎绑式的。
陆鸢连续做了两条,接着又开始做上身的内衣。
她问何老婆子要了些粗布头,缝制成了四个垫子,然后便是做内衣。
何老婆子瞧着,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小衣,连肚脐眼都没遮住,算什么亵衣?”
陆鸢:“这不是省布料么。”
何老婆子:……
“你瞧我傻么?你这都缝了双层,省啥布料?!”
说到后边,皱着眉头道:“有伤风化。”
陆鸢:“……”
她刚说什么来着,她就说会说她。
等做好两身贴身衣服,天色也逐渐暗下来了。
傍晚,黄兰的闺女青丫送了一把韭菜和一颗菘菜过来。
等人走了,何老婆子又旧话重道:“你倒是和黄兰相处得好,这村子的人都怕她那张嘴,除了听她说闲话,没几个人敢和她走得这么近。”
陆鸢挑着韭菜,应道:“我又没什么见不着人的事,再说了,我有秘密也不与她说,她说的都是一些……”
她忽然想起黄兰传出祁晟“雄伟”这话,“无伤大雅”这个词还真说不出来。
她改了口:“听到的实话。”
何老婆子轻嗤了一声:“瞧瞧,你都说不下去了吧。”
陆鸢抿了抿唇,然后说:“可人家陈二嫂人挺好的,帮了我不少。”
何老婆子:“她人要是不好,你以为就她那破嘴,到现在都没被打的原因是什么?”
陆鸢心说,也不知道何老婆子知道黄兰传了她孙子的私密闲话,会不会指着黄兰的鼻子大骂。
陆鸢挑好了韭菜,就用了仅剩下的的二两猪油,把不多的小鱼小虾炸了。
与其说是炸,不如说是煎。
总归小鱼煎得金黄,小虾是橙红橙红,瞧着就很有食欲。
陆鸢把韭菜翻炒到七分熟,再放小鱼小虾放进去一块炒,浓郁的香味逐渐飘散了出去,飘入了祁晟的屋中。
喝了快三个月流食的祁晟,隐约嗅到了香味,顿时觉着饥饿至极。
可比起饥饿更让他在意的是他昏睡这么久,还是第一回闻着菜香。
他清醒的时间不仅逐渐增长,就是五感也似乎在逐渐修复,这是否代表着他离醒来不远了?
祁晟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那母女三人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