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有点怀疑。
但想了想,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做,反正何老婆子不提,她就当她不知道。
就算提了,她也死不承认。
想明白后,她心里一点压力也没了,反倒得寸进尺的问:“那你能不能把鞋面也做了?”
祁晟沉默了。
须臾后,他才开口反问:“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个瞎子?”
陆鸢理所当然道:“可你这不是把鞋底纳好了?”
祁晟:“这乱扎的针,自然能做,鞋面得针线整齐,不然穿不出去。”
陆鸢抿嘴笑,笑得讪讪:“估摸着我做好了,你也穿不出去。”
祁晟应:“穿不出去,便放着,用来看。”
陆鸢把鞋底放回篓子里,说:“真奇了怪了,凭什么只能是女人给男人做鞋子做衣服,男人就不能给女人做鞋子衣服?”
祁晟听出她话里有话,便道:“旁人家里,男人做粗重活,女人便做些轻省的话,咱们家现在的情况……”
他顿了一下,又道:“若是你觉得不公平,等我眼睛好了,也给你做一双鞋子?”
陆鸢低头瞧了眼针脚杂七杂八的鞋垫,果断摇头:“你还是别浪费布料了,干好你的重活就成。”
说着话,陆鸢也拿着篓子出了屋子,等黄兰来了,再一块做针线活。
第47章
陆鸢与黄兰缝了一会衣裳,猛然间想起还有事没做,蓦地站了起来。
黄兰被她惊得都险些扎到了手,问:“怎地一惊一乍的?”
“郎君得敷药,我给忘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计,进屋拿药,还唠叨了一下坐在屋子里的祁晟:“你怎么不提醒点,你还要敷药呢?”
祁晟愣了几息,才说:“我也忘了。”
陆鸢边翻找在背篓最下头的药,边嘀咕:“摔过的脑袋,果然是不大好使了。”
祁晟一默。
“你没摔过,不也没记得?”
他以前不是爱与人争辩的性子,但对上她,屡屡忍不住想与她拌个几句。
陆鸢把药包取了出来,应:“是我摔了脑袋要敷药吗?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还要我给你记着呀?”
祁晟:……
拌几句,也还是说不过。
陆鸢找了特意给他扯的素色麻布,遂出了屋子,去了厨房蒸药。
黄兰挪到了厨房外头坐着,说:“阿晟要眼睛好了,你也算是熬出头了。”
陆鸢往锅里舀水,道:“是呀,等他好了,我就熬出头了。”
挑水,推磨,挑豆乳豆花的重活都有人干了。
黄兰瞧着她忙碌的背影,又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不知道,当初阿晟刚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听说有姑娘想嫁给你男人,何老婆子没允。”
陆鸢闻言,转头看向她:“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