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听了他的话,不禁认真思考了起来
吃完了饭,给祁晟敷过药,再各自洗漱过后,陆鸢回了屋,也还在琢磨这件事。
祁晟从外进来,也没听见她的声音,摸索到床边,问:“还在想卖猪手的事?”
陆鸢从杌子上站起,坐到了他身旁,道:“我原本想着请李老汉陪你去城里治眼,住上一段时日,但刚刚听了你说的话后,我觉得可以尝试。”
祁晟问:“那你这豆花豆乳的生意呢?”
陆鸢:“可以请人帮忙卖呀。”
“豆乳容易偷师,但豆花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教好老太太点好豆花,到时点好后再让人带到镇上卖。”
祁晟听着她想与他一块去城里治眼疾,下意识地对她买卖的事就特别上心了起来。
“可等我治好眼疾,你要留在城里,还是回围山村?”
陆鸢想了想,道:“我倒没想那么远,毕竟手上也没几个钱,去了县里,咱们能住的地方肯定很差,估计挣的,也只够花销。”
“而且这买卖都没办起来呢,谁知道生意怎么样,人家城里可不乏手艺好的厨子。我能做得出来好吃的菜,人家也能做得出来。我能挣的只能是不舍得常下馆子那些人的钱,所以这焖猪手估计也没多大利润。”
祁晟疑惑:“那你还放下镇上的生意,与我一块去城里?”
陆鸢上了床,坐到了里边,很自然地就背靠上了他。
祁晟不由地绷直后背。
温热的热意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沁到他的后背。
陆鸢感受得出来他的紧绷,却不在意,絮絮叨叨道:“主要我想请李老汉陪你去,但人家不一定能答应,工钱也不知道怎么算。再说我这三天才摆一日摊,其他时日都在家里做针线活。”
“与其浪费这些时间做针线活,那还不如给些银钱陈二嫂,让她帮忙做衣裳,我去城里再摆个小摊,挣点日常花销的银子。”
话到最后,陆鸢问他:“你觉得呢?”
祁晟满脑子都是她怎么能做到自然而然靠在他后背?
他以为她很瘦,但靠着他的后背,一点都不硌,反倒出乎意料的软和。
“我觉得,你想如何都行,只要你想。”他声音有些低。
陆鸢皱了皱眉:“怎觉得你有些敷衍?”
祁晟暗暗呼了一息,应:“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本事,无论是在镇上,还是在城里,总能挣上银子。”
陆鸢嘴角一勾:“这话我爱听。”
说着,她便移开,躺到了床上,瞧着他绷直的腰背,问:“你绷得这么紧,都不累的吗?”
祁晟一默,应:“不累。”
“你总是这么容易紧张,可如何是好?”她摇头,笑得有些促狭。
祁晟:……
这话,他没听见。
他也躺到了她身旁,紧挨着她的手臂,声音微沉:“那多靠一靠,挨一挨,便不会那么容易紧张了。”
陆鸢嫌弃道:“我才不要挨着你,你这脑袋敷了药,都腌入味了。”
床板上也浸入了药汁。是以一躺下都能闻到浓郁的药味。
“你那么嫌弃,方才还贴得那般近?”不由分说,祁晟一把把她拉了回来,用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