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高林用河水洗了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毕竟中国有句古话。
来都来了——鲁迅。
他得对未来做一些打算,当个文抄公?算了吧,他一个大专文凭,古诗都不会念几首,文人不合適他。
思来想去,还是得干起老本行,做饭才是他最拿手的本事。得先挣点钱改善家庭状况,说实话真的太穷了,饭都吃不饱。打定了主意,高林朝著岸边游去。
忽然他听到了有几道慌张的声音响起。
“么得命哦!小林子又跳湖嘍!”
。。。。。。
堂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高林已经换上乾净的衣服站在堂屋中间,一位短髮的妇女在他身旁抹眼泪,那是他的母亲仓红英。
“哎呦~这日子怎么过哦~”
仓红英突如其来哀嚎几声,一旁的村妇们纷纷上前劝慰。
“不哭,不哭,难望呢。”
父亲高怀仁坐在八仙桌前低头不语,食指在桌上不停的画著似乎在盘算著什么。
高林有些无语,知道自己下河洗澡这个举动被误会了,毕竟昨日才跳的河,刚刚已经解释过了可谁都不信。
眾人只觉得他是『病情加重,又一次寻死。母亲的哭嚎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高怀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顿时堂屋內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匯聚在他的身上。
高怀仁咬著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入东房,其余的村妇见状顿感大事不妙,这像是要抄傢伙动手的架势啊,纷纷上前劝阻。
“算了,算了,小林子还小呢,不懂事。”
可她们也只是装装样子,很快便被高怀仁挣脱。村妇们见状立刻回头对高林说道。
“小林子跑撒!你老子要把你斗死!”
高林心中有些发憷,记忆中原主刚犯病不上工的时候可被教训的不轻,那是零帧起手抄起板凳就砸。
刚准备跑,就见高怀仁已经走出了东房,他没有此前那凶悍的气势,反而像是认命一般,精气神一下子就垮了,模样看上去都老了几岁。
他左手拿著大团结,右手拿著粮票回到堂屋。两只手在桌上一拍,语气中带著些许无奈。
“去年你大哥结婚建房子用了点钱,这里还有一百六十块,下午你自己去供销社换点粮食带著,我去找大队给你开介绍信。明天送你去洪桥码头,那有去上海的船。”
母亲一听,又开始哀嚎。她明白自家男人这是要把小儿子往外撵了。
家里的情况高林一清二楚,去年为了给大哥结婚建房子跟亲戚借了五百块。这一百多块是父母能拿出的全部家当。
有村妇看不过去了:“小林子啊,非要上海婆娘呢啊,那上海婆娘下面镶金边呢?”
“就是,村里婆娘不能找吗?你一走,你娘老子怎么办?”
“要婆娘,大姑给你介绍。。。。。。”
高林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桌边拿起大团结和粮票。
母亲哭的更大声了,父亲嘆息一声,村妇们则也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这孩子死犟!
“我不去上海。”高林將大团结塞回父亲的手中,笑著说道。
堂屋里再一次寂静了下来,大家都以为听错了。
“真的?”母亲最先反应过来,脸上雨过天晴,一把拽住高林的胳膊再次確认。
父亲的眉头也舒展开,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之前闹死闹活的要去上海,怎么今天就一下子变了性子?
早知道淹水有用,前两年就应该把这臭小子踹河里。
不过,这小子怎么还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