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笙又向卖花女取来几枝含苞待放的杏花,递给一旁隐隐失落的苏箐儿,苏箐儿怔怔接过。
“苏姑娘可知这杏花的花语?”陈南笙问道。
苏箐儿摇摇头,道:“花还有花语?花的语言吗?”
陈南笙浅浅笑道:“杏花红渡白,少女慕且羞。”
苏箐儿原本泛红的脸颊此时愈发红通了,举止也有些局促。
“箐儿……”玉铃察觉到箐儿的情绪,试图打断两人的对话,道,“箐儿若是想学……”
“苏姑娘若对诗文词学感兴趣,小生愿倾囊相授,以报令尊收留之恩。”陈南笙似是无意间抢去了话头。
苏箐儿娇羞地点点头,径直往前走去,怀里抱着那点点红杏。
一别数月,玉铃大大小小写了十几封家书,连一封回信也没有收到,她不免担心起父亲的安危,难不成他们离开后,那贵商公子还继续找事滋扰?
想到此处,玉铃愈发不安,她想回趟家。
玉铃迈着急匆匆的步子来到陈南笙居住的厢房外,男女嬉闹声若隐若现传出,她的步伐也一步一步慢了下来,呼吸连同四周的空气悄然凝滞。
会是谁?
玉铃透过窗纱依稀窥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她用指尖轻轻戳破薄薄的窗纸,两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南笙……
箐儿……
他们?!
玉铃捂住嘴巴,依墙而下,跌坐在地上。
啪!
身旁花瓶摇摇晃晃倒地而碎,连带她此时的心。
赶来查看的陈南笙衣衫不整,领口歪敞,见到呆坐地上的玉铃稍稍愕然,道:“铃儿?你在这做甚?”
玉铃一时无话,抬头向他投去质问的目光。
陈南笙面露不解,又侧目看了看玉铃头顶窗纸破开的小洞,恍然大悟,解释道:“铃儿,你想多了!箐儿是来找我请教诗词。”
玉铃的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始终没有落下,咬牙问道:“请教诗词?为何衣衫不整?箐儿可是我的妹妹呀。”
陈南笙神态淡定地回道:“玲儿,你真是误会了。方才,我不小心碰倒了茶水,衣衫打湿了,准备换下而已。”
“姐姐?”苏箐儿探头惊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
玉铃不禁疑惑,为何两人如此镇定?
“我……”玉铃看着苏箐儿一脸纯真的模样,不知如何张口,她们自幼亲如姐妹,她了解箐儿的性子,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至于陈南笙,一同经历甚多,莫非真是自己误会了?何况确实没看清什么。
“先起来吧。”陈南笙见玉铃似乎不再生气,缓缓伸出手,道,“铃儿,你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玉铃用衣袖轻轻擦拭掉打转的泪水,将信将疑道:“不小心摔倒了,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收到阿爹的回信?”
陈南笙略表难过地摇头,道:“一直未见来信。”
玉铃眉头紧锁,心怦怦猛跳,喃喃道:“难不成真的出事了?不行,我得回家看看。”转身便要往外走。
陈南笙赶忙跟了上去,一把扶过玉铃,慰藉道:“铃儿莫急,我陪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