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大周律法,诬告诽谤可是大罪,即刻将他压入官府定罪。”沈知裕神色冷然,抬手正要吩咐随从上前。
那人顿时面露惊恐,他着急忙慌往人群中大喊:“赵老爷!赵公子!救救我,救救我啊!”
人群后面的赵氏父子咬牙切齿,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诬告诽谤和故意陷害,这罪孰轻孰重,他难道不知道吗?
沈知裕眼眸锐利,看到了后面神色不自然的两人,他立刻让随从把后面那两人也带到前面来。
人群里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个赵家鱼货的赵老爷嘛。”
“难道是他故意派人来陷害岑记鲜承?”
“我看就是这样,那赵老爷和他儿子长得跟土堆似的,岑家小姐美得像天仙似的,一看就是被陷害了。”
赵老爷听见此等言论,立刻回头剜了讲话的人一眼。
“哎,老土堆还瞪人。”
二皇子的随从使劲按着赵老爷,把他拧过来对着沈知裕和岑嫤云。
“赵老,刚刚污蔑岑记鲜承的那人可是你店里的伙计?”岑嫤云问道。
“殿下和岑姑娘误会我了,伙计是我店里的没错,但他早就从我店里辞工了。”
赵老爷笑眯眯地看着出头的那人,脸上横肉褶在一块,从细细的眼缝里漏出一丝精光,“因为他父亲病重,他要辞工回去照顾。”
那人听到此话,如当头一棒,他呆在原地,微微垂下头,“没错,赵老爷说的没错。”
岑嫤云微微皱眉,她看出来那人应当是有把柄在赵老爷手里,才愿意帮他做事。
赵老爷神色轻松了些,“这伙计父亲病重,成日操劳照顾,恐怕是眼花了才会误会岑记鲜承。”
那人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我眼神不好,看到岑记鲜承的陶瓷鱼缸眼花了,竟是把高品鱼看成了次品鱼。”
把诽谤说成误会,真是会混淆视听。
岑嫤云紧紧抿着唇,眉心微蹙。
赵老爷看了眼周围聚集的人群,继续大声说道:“都听闻岑记鲜承仁义为先,岑家人宅心仁厚,我这前伙计只是思父心切,太过孝顺,才乱了心绪,出言有失。”
他给岑记鲜承戴上了高帽,而岑嫤云身为岑记的管事之一,代表了岑记的名声,就不能当众反驳他用的孝道借口。
历朝历代来都最重孝道,赵老爷真是狡猾。
“刀疮易没,恶语难消。人人皆有父母双亲,你口无遮拦说是因为思父而中伤他人,又何曾想过他人双亲是否为之神伤呢?”
沈知裕一锤定音,“立即把他压入官府。”
“二皇子殿下恕罪啊!我只是眼神不好不是故意的。”那人被押着拉走,还胡乱喊着。
那人被拖走后,赵氏父子也被随从松开了,没证据能证明他们与此事有关,只能让他们离开。
岑嫤云眸光冷冽,微抬下欱凝着赵氏父子离去的背影。
想把罪责都推在伙计身上,没那么容易。
不过,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沈知裕,没想到沈知裕会开口帮忙,虽然她并不会被这伙计几句话糊弄过去,但他开口,倒是省得她几句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