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大敌当前,这些事也只能放一放。
徐晚骑上追月,去军营找彭鹰,与他说是得到了叶清正的许可,与他一起准备伏击事宜。
彭鹰没说什么,对徐晚的态度不冷不热,徐晚习惯了,军中之人大多数都这样对她。
他分派给徐晚一支小队,并且按照指定的线路在密林涂抹火油。
傍晚时,徐晚在暗处,看着北狄士兵被引进了密林之中,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火油,地上的坑也踩了不少,徐晚看此处成了,打算和彭鹰会合去往主路投放火球。
这时,一贯的警觉让徐晚察觉背后有人在靠近,一转头发现是一个士兵,他正拿着箭在瞄准北狄士兵,可能是紧张,打算靠近点再放箭,等徐晚要去阻止的时候,箭已离弓,一个北狄士兵中了箭,本就被伏击过一次的北狄此时像惊弓之鸟,全体士兵都停止向前,朝着徐晚的这个方向来。
那个士兵正要逃走,被周围人按住了,北狄人也在靠近,双方人数不对等,迎面而上只能是送死,徐晚立即下决定,以灌木为遮挡,所有人从未布置火油的边缘往前逃去,让北狄士兵追杀他们,继续走完这密林。
北狄士兵的火种和火把已经被前面伏击的朔阳军弄湿了,此时在密林中,只能靠依稀月光辨物。
她带的队伍只有一百人,为吸引他们继续过完密林,徐晚命令士兵动作放轻,将人数暴露在他们面前,同时,她搭弓拉箭,瞄准领兵的几个副将,将他们射杀,引发主将的愤怒。
一时之间,大量的北狄军队更加迅猛的追击,徐晚让所有人奋力往前逃,不要回头。
终于来到岸边,叶时在对面,看见徐晚首先出来,吓了一跳,正准备下令射箭的手急忙停止。
徐晚将人引出来后,下令所有人跳进河中,此时还未把所有闸口放开,还能游过去。
她跳下河的同时,叶时下令放了箭,浑身沾满火油的北狄士兵一时之间被烧的满地打滚,惨叫连天,见徐晚他们跳下河,也跟着跳。
徐晚催促着赶紧上岸,此时那名放冷箭的士兵被冲下去了,她伸手一捞,紧紧抓住他,奋力往前游,将他拽上了岸,叶时见时机差不多了,掏出传信烟燃放,让上游开闸。
北狄西路大半伤亡,骤然湍急的水流将他们冲向下游。
徐晚这才喘了口气,此时她看着被押着的那名提前放箭的士兵,走过去,擒住他的脸,“为何出卖队伍?受何人指使?”
那名士兵见毫无逃跑的希望,也放弃了了挣扎,默不作声低着头。
徐晚见惯如此拒绝回答的人,也不再问他,转向周围的士兵,“你们见过此人吗?他家在何处?家中可有老小?”
听到徐晚如此问,他才骤然抬头,“求徐将军不要为难小的,小的身不由己,只能出此下策,此战就没有想过活着,求徐将军立即斩杀我。”
徐晚没理他的求死,冷硬的揪着他领口,“你要想清楚,若是朔阳城破,你的父母妻儿,都难逃一死,这背后主使若是能逃出生天,可不会记得你一个小小兵卒的家眷。”
那士兵看着前方战火冲天,昔日战友死伤无数,还是开了口:“徐将军,我是被一黑衣人所挟持,他抓了我的家人,要我在密林设法暴露你的行踪,让你一定不能活着出密林,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徐晚看现下也不能问出什么,但人证还是要保护好,于是让叶时派心腹将其押到都尉府给叶清正。
北狄西路的攻势不如想象中的猛烈,按照彭鹰的计划,徐晚是要与他会合的。
可如今上游开闸,已然渡不了河。
不知为何,徐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着对岸的士兵,她终于知道了,按照军报,北狄西路有三万人马,可如今对面,最多五千人,剩余人去哪了呢?
此时,主路方向突然出现传信烟,是遭到袭击的信号,徐晚暗道不好,难道是西路的人转道去了主路,那伏击的罗将军呢?没有发现人数不对吗?
正这么想着,对面冲过来一支队伍,中间便是膘肥体壮的罗将军,按照计划,他本是要来这合成包围之势的,他们在对岸将剩余北狄士兵尽数拿下。
叶时将桥放了下来,徐晚过去,问他,“罗将军,你伏击的时候,北狄队伍有多少人?”
罗将军似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没像往常一样对徐晚不敬,“我在上次观察,看着人数,只有五千的样子,剩余人马不知去了哪里,彭副将也说奇怪,但是他说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伏击结束后,他直接去往主路方向了。我看见开闸的信号,就赶过来了。”
徐晚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说彭副将直接去了主路,没说要等我吗?”
她与彭鹰相约的地点在伏击地点的前方,应该还会与罗将军同行一段路程。
这个彭鹰有问题,不管如何,现在需要赶紧带兵赶去主路。
“主路有险情,应是军报泄露了。为防北狄再来犯,这里留叶时将军镇守,罗将军和我带领军队赶去主路。若是我燃起传信烟,便让那分给朔阳的一半援军来主路支援。”徐晚脑中迅速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