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怀宇仿佛真的拥有宇宙赋予的力量,在最后一百米上演惊天逆转,连续超越三人,以微弱优势第一个冲线!
颁奖仪式上,当阮绵绵为接力队全体成员挂上金牌时,肖怀宇突然说:“能帮忙把这些奖牌都挂在我脖子上吗?我想拍张照。”
阮绵绵瞪大眼睛:“你确定?这么多,会很重的。”
“没事,我想体验一下‘满载而归’的感觉。”肖怀宇坚持道。
于是阮绵绵只好把他所有的奖牌——整整五枚金牌和两枚银牌——全都挂在他脖子上。
奖牌堆叠在一起,几乎遮住了他大半胸膛,在阳光下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等一下,”肖怀宇突然说,“你能站我旁边一起照吗?这些奖牌有你一半功劳。”
阮绵绵疑惑:“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肖怀宇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因为你代表学校礼仪队啊,为我们颁奖辛苦了。”
阮绵绵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还是站到了他身边。
班级宣传委员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一个笑得像个得胜将军的男孩,脖子上挂满奖牌;旁边站着一个文静的女孩,表情略显无奈却眼含笑意。
——
初二的风,似乎比初一更加凛冽,带着一种无形的、名为“分水岭”的压力。
教室里的空气不再仅仅是油墨和汗水的味道,还掺杂了更多熬夜咖啡的苦涩、演算纸的沙沙声,以及一种紧绷的、蓄势待发的沉默,无声地提醒着即将到来的分班考试。
阮绵绵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从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抬起,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指尖因为长时间握笔留下浅浅的凹痕。
她的目标从未如此清晰——重点班。
“喂,发什么呆?”肖怀宇懒洋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变声期特有的沙哑。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前面的空位上,身体侧着,一条胳膊搭在她的桌沿。
他穿着蓝色的校服外套,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干净的T恤领口。
分班考试的压力下,连他也收敛了几分玩闹。
阮绵绵回过神,目光落在他随意搭在桌沿的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曾经握着机甲模型的手,如今也多了握笔留下的薄茧。
“没什么,在想题。”她轻声说,下意识地把练习册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肖怀宇瞥了一眼她那写得密密麻麻的练习册,又看了看她眼底淡淡的青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身体往前倾了倾,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真打算死磕重点班?
“嗯。”阮绵绵没看他,只是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那是全校最好的平台。”
肖怀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痞气又有点无奈的弧度:“行吧,学霸的志向。”
他身体靠回椅背,长腿在狭窄的过道里舒展不开,显得有些憋屈,“不过,阮绵绵同学,认清现实啊。就你那理科……啧,”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到阮绵绵瞬间绷紧的嘴角,才话锋一转,“我的意思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干嘛非得挤那座独木桥?”
阮绵绵重新低下头不打算再搭理他,确实她偏科很严重,虽然语文英语考得不错但数学和物理实在是没眼看。
她握着笔,演算的草稿纸堆在脚边,揉皱的纸团像战场上阵亡的士兵。
一道中等难度的电学综合题已经困了她近一个小时。
电路图上的元件符号像扭曲的密码,公式在眼前旋转跳跃。
思路如同陷入泥沼,越是挣扎,越是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