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上了初中,这样的考试很平常,平时也有各种各样的小测周测月考但阮绵绵每次考差都回忍不住流眼泪。
她想的太多了,虽然父母并不会因为她考差而打骂她,但每次她都害怕自己会让父母失望,觉得自己是不是还不够努力?
不知又蜷缩了多久,汹涌的泪意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心头沉甸甸的钝痛和眼眶酸涩的余韵。
阮绵绵扶着冰冷的门板,慢慢站起身,双腿因为久蹲而有些发麻。她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腕,带来一丝清醒。
她掬起冷水,一遍遍拍在脸上,试图洗去泪痕和狼狈。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虽然还有些微红,但水珠掩盖了大部分痕迹,鼻尖的红晕似乎也淡了些。
她对着镜子,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扯了扯嘴角,反复确认: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整理好散落的头发和衣角,阮绵绵再次深吸一口气,仿佛要给自己穿上无形的盔甲。她推开了隔间的门,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厕所门口。
门外的喧闹早已平息,走廊空荡荡的,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人声。
然而等她出来,一个身影几乎是立刻从旁边的墙边弹了出来,堵在了门口的光影里。
肖怀宇像是专门埋伏在这里,猛地跳出来,脸上还挂着他惯常的、带着点恶作剧意味的灿烂笑容,似乎想吓她一跳,驱散考后的沉闷,“总算出来啦!我还以为你掉……”
他的玩笑话才说到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在看清阮绵绵面容的瞬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像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几乎称得上慌乱的失措。
阮绵绵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和那声“哇”吓得浑身一激灵,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不自在地别开脸,想从他身边挤过去:“吓死人了……走开啦。”
肖怀宇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关切和笨拙的敏锐。
他往前凑近了一步,眉头紧紧皱起,声音里刚才的玩笑意味荡然无存,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探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阮绵绵?你……你哭了?”
“没有啊。”阮绵绵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鼻音,听起来毫无说服力。她试图加快脚步。
肖怀宇却一步跨到她前面,挡住了去路。
他个子比她高不少,此刻微微弯下腰,凑近了仔细看她的眼睛,那眼神认真得让阮绵绵无处可逃。
被他这样直白地、关切地盯着,阮绵绵强装的镇定彻底瓦解。一股委屈混合着被看穿的羞赧再次涌上鼻腔,眼眶瞬间又热了起来。
她慌忙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笔袋的带子,声音细若蚊呐:“……物理考砸了。”
“啊?”肖怀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随即恍然大悟,又带着点不解,“就因为这个啊?”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阮绵绵猛地抬头,带着点被轻视的恼怒和委屈瞪着他,“你当然觉得没什么!你都在第一考场!”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无理取闹。
肖怀宇被她这一瞪,反而有点手足无措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那阳光帅气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纯粹的、笨拙的真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急忙解释,语速快了起来,“我是说,一次考试嘛!下次、下次肯定就好了!而且……而且你英语那么好,肯定拉分啊!”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的话,试图找到能让她好受点的理由,眼神里是毫不作伪的焦急和关切。
看着他抓耳挠腮、努力想词安慰自己,却越说越词不达意的样子,那副平日里游刃有余的阳光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笨拙又真诚的傻大个。